想了想,道:“我那屋子里暖和,来吧。”黛玉欣喜的“欸”了一声。
鹦哥焦急无果,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神情看向迎春。司棋却要为自家姑娘的这番说辞喝彩了。
姑娘们白日的时间其实也紧凑,用膳上学休憩,迎春还得去邢夫人那呢,时间竟是满的。
其实黛玉也被获准一块上学,不过她身子怯弱,贾母怕累着她,只允她去半日。
——怎么算,若黛玉真的明天白天去寻人,除非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事,那就必须得叨扰人的午憩时间。
迎春就带着黛玉进了自己的房里,见外头夜色逐渐昏重,也不由好奇黛玉所为何事。
黛玉进得屋来,先缓了一口气,才道:“听说姐姐的棋下的好,想约着手谈两局。”
鹦哥听着都要急哭了——手谈完都什么时候了!迎春也诧异一瞬,但她是主随客便的,就吩咐绣橘拿棋上来。
棋石为玉,触觉温凉。司棋拨亮了灯笼,又再点了两根蜡烛,让屋里亮堂些。两人就对坐着,下棋。
迎春无意拿自己十多年的下棋经验欺负小孩子,随手闲下之余,更多留意着黛玉的棋路。见黛玉言语戏谑不断,瞧着也是闲闲一下,似乎手谈为辅,聊天为主的样子,偏棋局大气磅礴,乍看只觉连绵成势。
思量片刻,迎春才挑着一个点,落子。甫落,便听得黛玉“哎呀”一声,脸上现出点懊恼来。
迎春搅乱了棋局,令司棋收了,又道:“大气却不能面面俱到,会因为微小处失了大势。”
话出口她才发现,这话竟有几分谶语的味道,心下一凛,忙又道:“不过才学下棋多少年?能这般已经很不容易了。”黛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色已然黑彻了,乳母来报:“该准备睡了。”进来后,见得屋里还有黛玉,不由瞪大了眼。
黛玉也知时辰已晚,从袖中拿出张绣花样来,递给迎春,恳切道:“下午是我冒昧,还请姐姐原谅我则个。”
迎春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了什么,推拒了,只道:“日后做一处时一块绣便好。”黛玉便一块石头落了地。
迎春又道:“今日天色晚了,你倒不如在我这胡乱睡一觉。”黛玉彻底觉得踏实,只是想到老祖宗厚爱,终究为难摇头。迎春也明白,亲送到抱厦门口,才回来。
洗漱收拾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午时的确不是未漏痕迹,纯然一副“被邢夫人叫走所以没法和姐妹一处绣花说话”的形象,黛玉便发觉了她寻迎春一块去的冒昧,晚间便寻她道歉来了。
倒是一派质朴,又有一番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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