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绛的腿有些僵硬着,站不起来身,白子楹又扶不住她,只能让她坐在软垫上。
“我只是有些害怕。”
白子楹叹了口气道:“听说你都不见摄政王,你为何不见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你这样子,他也会很难过的。”
“现在的他,你不觉得很像赫连習吗?”白子绛看向白子楹,白子绛的声音很虚,就像是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轻盈而又轻易的出现消失。
“他毕竟是皇室的,他有他的责任。”白子楹能想到白子绛大概是害怕赫连胤会变成第二个赫连習这才对他闭门不见。可是如今赫连家剩下来的人已然不多,如果此刻赫连胤放手,那么别说是边境依旧蠢蠢欲动的君珞翎和代晚抒,就算是国内也会出乱子。
白子绛看着摇晃的烛火,又道:“三姐,你说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君珞翎和代晚抒真的会就这么放手吗?”
“君珞翎我不清楚,只是听说皇后柳昭雪病了,他现在正在此处求医,消息准不准确我也不敢说。倒是代晚抒那边我知道一些,自从这场战役失败之后,他就终日在宫中酗酒,他已经是西凉国的君主了,我觉得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
白子楹说完,白子绛摇了摇头:“三姐,你不了解代晚抒,他可以忍,他可以等。我接触过他,我明白他时刻都带着一副伪装笑意的面具,而在这个面具下面他确实嗜血般的冷酷无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子楹和白子绛二人都坐在软垫上,面对着满眼的牌位,白子楹忽然道:“其实我曾经觉得,我活着就是一个多余。每当看见父亲和母亲那般的恩爱,我就为我的生母感到悲哀。我从不奢望去和姐妹们争什么,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行。我既没有一个尊贵的嫡出身份,又没有父亲的疼爱。说没有怨恨过,那都是谎话。我想代晚抒和我没有多大差别,我和他一样都不是一开始就拥有一切的人。唯一的不同是……我放下了所谓的仇视,因为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他放不下。”
“三姐,我真的累了。”白子绛捂着自己的脸,她为自己的无能哭泣,为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误而感到自责。上天给予了她这样的机会,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重新开始,悲剧终究躲不过。
白家,东寅府,到底是散了。
白子楹的手轻抚着白子绛的额间碎发,淡笑着:“其实,是我们错了。白家也好,东寅府也好,从来都不要是一个人维系着的。如果我们姐妹几个能团结一点的话,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四妹妹,去见他吧,他跟你一样,他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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