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绛抬起眼,对上白子楹温柔似水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要当母亲了的缘故,白子楹的眉眼愈发带着炽热的暖意,好似能融化这冬日的雪。
都说长姐白子兮知礼懂事,其实三姐白子楹也是一样的,只是她选择了收敛锋芒。
白子绛跟在白子楹的身后,仆人轻扶着白子楹,白子绛看着她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白子楹的绣花鞋后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珠子那珠子甚是眼熟,白子绛想起来什么又抬头看了看白家的屋檐,那个小时候被白子绛偷偷藏起来的小吊坠还藏在那瓦片之下。
那个时候,主母新得了邻国进贡的东海翠玉珠,将它制成了一个小小的吊坠送给了长姐白子兮。
白子兮那时还尚且年幼,再加上本身对此类名贵珠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便随意的置于一个匣盒中。
那时候白子兮和白子绛是住在一块的,白子绛便乘着白子兮出去之际将那坠子取了出来藏起来,想着白子兮一定会着急去找。
那孩童时候的恶作剧一直留到了现在,长姐并没有去找那个吊坠,大概是自己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了,她自己都忘记了。
白子绛后来不是没有想去来过要提醒白子兮,只是白子兮后来越来越忙,顾不得白子绛究竟什么意思。
白子绛一路回想着过去种种穿过青石小桥,绕着回廊不见陈三那帮下人窝在那里偷懒。只剩下一地未扫干净的雪。
东寅府的门口侯着很多人,乌压压的一片,其中为首的那个男人,金镶玉冠,眉眼间微微有些疲态,再尊贵的华服也难掩他脸上的失落。他的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件绣着梅竹图案的披风,身后跟着的人都退到了那顶绛红色轿子身后不敢出大气。
白子绛跟着白子楹走出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遇到白子绛就会不自觉的微笑,哪怕此刻的他笑得那么不切合时宜。
他走到白子绛的面前抬起手,将那厚重的披风披在白子绛的身上,他的鼻尖终于又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味道。那个他曾经决定豁出性命去守护的气息。
白子绛伸出手,赫连胤立马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他低下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白子绛抬起脸,她的鼻尖正好碰撞道赫连胤挺拔的鼻梁,赫连胤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渴求,白子绛的鼻子微微一酸,她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他明明也是这个世界上很爱她的人。
赫连胤不安的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害怕她会拒绝自己,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他这一生所求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白子绛迟迟不开口,赫连胤急着道:“如今赫连習已经死了,可以接东寅王回府了,还有白子兮,我会成全她和云墨,我们应该给她们一个盛大的婚礼不是吗?”
白子绛摇头道:“其实……不用了,长姐这一生都想要逃离礼节的束缚,没有必要把她拉回来。等时机成熟了带他们去见父亲吧,我想长姐会更想跟着云墨云游四海。毕竟他们都不是喜欢束缚的人。”
赫连胤应声着,他还在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想只要她愿意,他甚至都想放弃现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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