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一然已经侧开了身子,是让开让他去祭拜的。
乔宥苦笑着走过去,将手里的花与夏一然带过来的并排放好,恭恭敬敬又十分痛悔地鞠躬。
有些话,他是没办法当着夏一然的面说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知道了当年的旧事,别说夏一然曾恨过他,连他都恨透了当年懦弱逃离的自己。
若非他要去赴那么个约和秦语说清楚,怎会惹出祸端,怎会匆忙间出国,和夏一然分手,她又怎么会出事,她的父母又怎会出事!
这一切一切的祸端根由,都是他!
他怎配被原谅,又有什么资格在夏一然的父母跟前说什么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话!
本来还打算忏悔一番的,此时见夏一然还在,他怎么有脸面多留,转身就说,“我还有点事,不打扰你了。”
十年不见,夏一然也说不上自己还有多了解乔宥,但此时他的心思,她还是很能看的清楚的,他这样愧疚回避,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时残忍的话,很重要的那一点是她瞎编的。
那时的想法是希望断了他的心思,哪怕他心怀内疚也无妨,可真看到他内疚的避自己如蛇蝎,她又觉得,自己做的似乎太决绝了。尤其刚才看他浑身都是生人勿进的冷厉,全不复当初的和煦近人,她是真的,有些难过。
“乔宥。”她出声叫住错身要走开的人,声音徐徐淡淡,如夏日的风,拂去些许的燥热,可对乔宥来说,却似风太大,吹走了他身上的遮羞布,叫他愈加的羞于见人,却又因种种原因,哪怕赤身裸体,也不得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人的绝望。
虽然,他其实很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多看看她,却已是不敢想象的奢侈。
“过去,咱们都还年轻,有些事想不通,钻了死角也很正常,可都这么些年了,我也已经释怀,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说什么还是朋友的话可能挺可笑的,不过我真的希望,我们之间,不必这样生分。”
乔宥听的连连苦笑,他早已明白夏一然说那番话的苦心,如今又这样说,不过是不想看到他沉溺在痛苦中而变得颓废冷漠,既然她说这些话是希望他“好”起来,那他在她面前“好好的”,又有何难。
他转过去看她,笑了笑,迎着日光,像是被晒花了笑容,有些模糊,抹去了悲怆,“你说的对,毕竟,还是同学一场。”
他的语气,还有些勉强,夏一然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让他心情放松,看了看时间,快12点了,便说,“一起吃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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