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去了,心底到底有个结,总做不到完完全全的若无其事,只说,既然困了饿了,就去吃些东西再睡儿,然后借口医院有点事就挂了电话。
太平洋彼岸,周兖寒穿着睡袍半躺在大床上,看着瞬间黑掉的屏幕,眼皮跳了跳,长声一叹,没力一般瘫了。
她这是生气了啊!
自从确定自己“非卿不可”的心意后,周兖寒对夏一然真是全方位的疼着,这次又是自己理亏,愈发的心塞难安。
他倒宁愿,她能控诉,跟自己闹闹脾气,而不是独自隐忍着一言不发,这只能说明,他做的还不够好,还不能让她完全卸下心房!
真是个,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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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通周兖寒这个电话,夏一然也说不清是心里头舒服了些,还是更恼了些,却总没有那样心堵的难受,晚上倒是睡的好,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去车站坐了最早一班高铁回老家,这却是没有跟周兖寒说的,反正,也不必事事报备。
她今日回庄山,自然是为了去看父母,他们已经离开十年了。
现如今,每一年,也就是他们的忌日她才会回去,这里,早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回的多了,心里膈应。
买了一束妈妈最喜欢的百合,坐车到了公墓,临下车时,那还有些年轻的师傅嬉皮笑脸地问她,“美女,这里不好叫车,不如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儿还送你回去。”
夏一然看了眼对方色眯眯的眼神,皱着眉,冷冷说,“不用了,我会待很久。”
所以,其实长的漂亮,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总是遇到这种恶心的献殷勤的人。
夏一然父母长眠的公墓算是庄山最好的一个地方,安静,却不偏僻,打理的也很好,地板上看不到一片落叶。
往远处一站,肃穆沉静,又悲凉。虽然此时,日头晒的人有些头晕眼花。
来来去去这么些回,哪怕自己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夏一然还是不大适应这里的,烈阳下的孤独,更显得凄清苍凉。
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曾经倒有很多个梦里,她随着父母一块儿去了,总好过一个人踽踽独行,连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没有。
可那时候,对她来说,死是多容易的事,她撑着一口气也要活着,要守住父母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抢了去,要自己好好活着,叫别人恨的要死却无能为力,她还要亲眼看着,当年那些人接受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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