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一头碰死在喜轿前。
至此,上至先帝,下至朝臣,就连慕容檀自己,也再没提过娶妻一事,如今二十七岁,仍是孑然一身。
……
宋之拂思量横竖睡不着,便披衣下床,绕过外间熟睡的丫头,悄悄开门去了隔壁。
“姐姐可是睡不着?”她持灯轻轻叩门,得了应允入内,替郑潇倒了杯水递过去。
郑潇斜靠在四四方方的架子床上,原来端柔美丽的面庞,因双眼哭得肿如核桃,显得狼狈不堪。
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哑着声道:“可是我吵醒你了?”
宋之拂摇头,将油灯搁在床头,拉着郑潇的手坐下道:“是我睡不着,便想来寻姐姐。”
郑潇身边的小丫头道:“表姑娘快劝一劝我家姑娘吧,入了夜到现在,姑娘还没合过眼呢,只顾着掉泪。”
郑潇惨然一笑,掀开被子将表妹让进来,两姐妹并肩躺在床上。
郑潇侧头道:“妹妹,我真是羡慕你,不必远嫁,只需等着嫁给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兄……”
宋之拂垂眸,不愿提及此事。
经历前世,她看透这位表兄乃是伪君子,真小人,发誓此生不会嫁给他。
前月,她偶然得知外祖母王氏悄悄向舅母林氏催问她二人的婚事,林氏拿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请高人算一算。
宋之拂深知林氏笃信八字命相之说,上一世,林氏便是听算命先生说,她会让郑子文连连高升,仕途顺利,这才欢天喜地的急着将她娶进门。
她偷偷让乳母送足了银钱,买通算命先生,告诉林氏,二人八字不合,若强行婚配,郑子文恐有无妄之灾。
林氏并未对家人明言,却一改从前对宋之拂关怀可亲的态度,变得爱理不理,连看她的眼神都日渐嫌弃起来。婆母屡次问起,林氏只装聋作哑。近来又逢郑潇的婚事,这事便暂且搁下了。
“姐姐,那燕侯兴许没有旁人说的那样骇人。”宋之拂心知慕容檀日后靖难成功,却不能对郑潇明说,只好委婉一劝。
郑潇含泪摇头,泣道:“妹妹,你不用安慰我。外人都说,陛下择我为燕侯夫人,根本就是因我才克死了未婚夫,命格够硬。眼见婚期将近,可我……我每每想起,便忍不住伤心,实在不愿嫁……”
她说着,又抽噎起来。
宋之拂无奈,递过帕子替她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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