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计划,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帮他一把。”段晏轻声保证道,“不论他们愿意继续留在盛氏或是自立门户,我已经在恒扬准备了几个能够与他合作的项目,他现在有的,将来也不会少。”
“那你也评估过和他合作的利益吗?”
盛恬笑了一声,“段晏,他们对你而言可能只是交情不错的合作对象,但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颤抖得愈发严重:“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是我喜欢的人,哪怕他们斗得再凶,你都可以置身事外的。可你没有,到了现在你还在算计利益。”
段晏忽然握紧她的手腕,心间漫上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烦躁。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那里,让他无法回忆起盛淮来找他的那天,他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原因才会答应。
“我是商人,商人算计利益有什么不对?”
再开口时,他语气寡淡,隐约有几分不耐烦。
盛恬被他话中的冷漠刺得一怔,她缓缓错开视线,不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她脱下大衣,将其塞到段晏怀里,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我不会问了,我会像你们希望的那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挣脱段晏再次握过来的手,安静地走了出去。
回到套房的时候,只有护工在照顾盛老爷子。
“盛小姐,你脸色好难看,”护工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冰成这样,我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吧,千万别发烧了。”
“不用了,阿姨。”
盛恬摇了摇头,目光落到盛老爷子衰老的睡颜时,泪珠忽然滚落而下。
她哽咽着清清嗓子:“我就是有点难受。”
·
沂城初雪降临的那天,鹅毛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当天上午,盛老爷子再次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是想回永南街。
盛家老宅的主人房从此变了模样,每天都会有两名医生随时守在床边观测屏幕显示的各种数据,房间里有淡淡的药味与日渐衰败的气息交织,象征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正在悄然流逝。
盛家晚辈都搬回了永南街,以备随时能和老人家告别。
盛恬住进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这么多年过去,里面每一件物什都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状态,她看过的童话书、玩过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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