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招娣也没往深处细想,哼地一声冷笑,语气里充满浓浓的鄙夷和不屑,“又抠又精,谁爱跟她来往?见到麻将铺子走不动路,摸到牌桌嗓门大得人脑袋疼。”稍稍顿住,她很快意识到不对,“苏护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那对白金耳钉在李月寒眼前倏忽闪了一下,她不敢妄下定论,换个话题堪堪掩过,许招娣那边大概也忙,三言两语电话匆匆收线。
烟雨朦胧,天地之间窄得仅仅一线之隔,青山绿水藏与雾中,影影绰绰遮住远山大半边的模样。
李月寒心思兜兜转转,乱七八糟从苏护转到自己身上。她从前自诩清高,以为读了几本大部头的书,听过几段风/月故事就等于看破红尘。说情说爱说到底,一个俗字而已。
手指不知不觉点开手机相册,模糊的几张相片全是抓拍同一张脸,白衬衫金镜框,或侧耳倾听,或皱眉思索。李月寒抚上线条模糊的画面,掀唇一笑,自己到底也不能免俗。
李月寒的目光从大门转过,落在苏护的房间门口。从某种程度来说,她们是同一类人。
落雨的乡村是副颜色单调水墨画,与大厅里的黑白照相应相呼。照片里的老人眉眼似笑非笑,和落满尘灰的墙壁家具挤在一起,和潮湿发霉的墙角共同呼吸。
他漠不关己地看这人来人往,荒唐无稽的人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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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影从动车站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周围人来人往,脑袋顶上灯光冰凉,脚下的影子踩着影子。
她跟着人群走出车站,四方设计一套嵌一套,迷迷糊糊跟着路标走也是梦一般迷惘。
还好这时候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响,胡影接通,从小玩到大的闺蜜问她现在在哪。
胡影:“就还在车站里面。”
“你别急,慢慢来。”
“嗯。”对于头次到来的陌生城市,夜里独自一人徘徊,说不害怕那是假话。胡影庆幸闺蜜因缘巧合考到了他所在的城市,暑假呆在这里打工不回家,不然像今天她这样莽撞而来,也不知道能在哪里落脚。
跟着人群走,胡影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闺蜜。两人搭乘出租车,夜深起露,月落星沉,待回到住所时天色更黑更浓。
闺蜜暑假留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打工,包三餐食宿。小公寓里一个厕所一个阳台和三间房堪堪相互挤着,客厅里女孩子的鞋子衣物乱丢,阳台黑沉沉地晾满了刚洗的衣服。
当下环境没给胡影仔细参观的时间,她从一个城市辗转奔波到另外一个城市,长途公交动车还有出租来回替换,心力已是交猝。她随便冲了个澡,回到房间卸下满身疲惫,本以为一沾枕头就睡,谁知道翻来覆去脑袋却愈发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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