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雷雨反衬出一种奇异的安宁祥和来。
随着灯一盏盏的变亮,恐怖如斯的记忆也一点点像潮水一样涌入脑海,眼中的神色渐渐凝聚成一个焦点,她如同被火星烫到一般的迅速弹跳而起,惊声尖叫的同时蹬踹着向着床内爬去,似乎那一堵隔着帐幔墙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能在此时将几近崩溃的她宽容的容纳进怀抱里。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看着慕云平三步两步奔到床前,伸出手似乎想来拉她,她看着他伸出的手,左手拇指上套着的宽厚的碧玉扳指在烛光下凝聚着柔和的光。晚萦更加惊恐的乱叫着往一旁蜷缩,慕云平的手顿在了半空,渐渐的紧握成拳,慢慢的收回了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晚萦,你别怕,小心你背上的伤。”
晚萦环抱着双臂,将身下的红莲锦被踹得远远的,在两人之间堆出一座山来。她脸上黏着湿哒哒的汗,苍白着脸色:
“你要杀了我!你要杀了我!”
慕云平瞧见她背上又渗出血迹来,在惨淡的白色中单上格外可怖。他试图上来接近她,可是他一动,她就惊声尖叫起来,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忽然,她睃了一眼地下,却见那里干干净净,她抓起一旁的枕头拼尽全力扔了过去:
“你是个魔鬼,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还是把他给容芸吃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魔鬼。”
眼眶里蓄满了泪,可偏偏就是不掉下来。
还不等慕云平答话,晚萦忽然伸出了双手,细细凝视半晌,猛的用手拍打着身后的墙壁,嘴里嚷道:
“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
她已经几近癫狂,慕云平上前一把扯掉因她翻滚挣扎掉落的纱帐,将她搂在怀里,晚萦放声痛哭,却依旧在他怀里挣扎不许他近身,她抓起一旁的瓷枕,却发现一手之力无法托起,转而挥手乱抓,抓住花瓣方枕,里面的干花瓣被她抓捏得“库客”作响,她一手抓起没头没脑的冲着慕云平的头上砸过来,一连几下砸出迅猛而柔软的闷响声,慕云平一手搂着她乱动的身体,一手去抓她另一只抓着方枕的手,从她手里夺过枕头一下甩在了地上,他狠狠的钳住晚萦的双手,始终沉沉的一言不发,整间屋子里只能听到晚萦的哭闹声和慕云平沉沉的喘息声。
晚萦被他压制在了身下,她像是一匹不服输的小狼崽,呲着牙红着眼叫嚣着挺直着身子去咬他的脸,慕云平向后微扬身子,她只能停在半空中,只能对他进行气势上的并无多大用处的威慑。
晚萦喘着气倒回床榻上,后背上的伤口因为刚刚一连串剧烈的挣扎已经重新崩裂开了,被咸涩的汗水一浸,痛得她倒抽凉气。只一瞬,泪水已经糊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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