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塞到了被褥里。
屋里一时之间被哄的暖融融的,寒风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往外看去,只有一片青葱绿色立在寒风萧瑟中,来往的内侍婢女皆穿的厚重,本应该是极冷的,何况谢琏如今的身子。
可他此时还维持着之前半坐在床榻上的姿势,四肢都僵硬了却不敢动分毫。枕侧是明珠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浅浅的香气在屋里缠绕,他只要一低眸就能看见她安静的睡颜,可他偏偏不敢去看,动也不敢动。
床榻其实很大,足以容纳两人,中间还空了好些空间,可谢琏却感觉他们两个人此时是紧紧的贴着的,不是身体的距离,而是心。
青州城如今全城戒严,瘟疫横行。来此的人该要多么大的决心,或者说里面该是有多么重要的人,必定是愿意以命想送的。可霍明珠再如何说,也是个齐都出生长大的娇滴滴的嫡小姐,却愿意信任他到此地步,让谢琏如何不感动,他只觉得自己现下全身都流淌着滚烫的血液,烧的他想要出去吼一吼。
那霍家的明珠,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低头就见明珠微抬着双眸,声音细细小小的道:“你快躺下呀,坐着不累嘛。”
“……好、好、”
他笔挺的躺在被褥里,眼睛直直的望着头顶,过了好半晌,他才试探性的将那只放在他身侧的小手握住,慢慢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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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青州知府来了一趟,谢琏立马穿衣出去了,二人在书房里商议了好一会儿才结束。谢琏正披着大氅坐在案桌后,他的腰上系着朱青色的荷包,上面栩栩如生的鸳鸯看的他是心间痒痒的,总是忍不住伸手摩挲几下。
那上面写的名字不是谢琏,是阿蛮。
谢琏脸庞微红,连那眸子也雾蒙蒙湿润了起来。这名字是他的乳名,只有皇后皇上叫过,旁人也只叫过他殿下,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明珠唤出阿蛮二字时,是怎样的语气,是怎样的神情,那……必定是极好的。
小福子给谢琏续上了热茶,便见他一脸呆呆的,自从明珠来了后,那嘴角都是上扬着的,只把旁人酸的不得了。
“殿下,这是霍小姐给您绣的?瞧瞧这绣的,跟真的似的,奴才记得霍小姐从前最讨厌这些东西,这荷包想必是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可见对殿下的心意。”
小福子抻着头想要看个清楚,谢琏却拢起大氅盖了个严实,不说话低着头翻起了面前的文书。可其实唇角却翘的越来越大,满脸都写着‘这是我的不给你看’。
“哎呦,”小福子连忙将眼睛捂住,还笑道:“可真是酸死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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