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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头只看见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只瞄一眼那衣服的料子,连人都没看清长啥样,王易安便没了兴趣,贱民罢了,她完全不做理会。

  倒是平常十分暴虐易怒的谢武甫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还了个礼:“不知这位兄台从何而来?”

  “在下就住在这山中不远处,近两日鹿山书院有新学生来读,受山长之托,代为引路,你们二位可是新生否?”

  “原来你是引路的,我是金陵王家的嫡长子王易安,他是我的书童,你快去找顶轿子担我们上去,一路上走得我累死了,快去快去!”

  “易安兄,在下有礼了。”

  “易安兄?也是你一个贱民能叫的?”王易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人倒是长得蛮俊的,不过比起谢武甫来弱不禁风的,一身穷酸打扮,就他这样的,还能对她金陵王家的嫡子称兄道弟?

  谢武甫看不下去了,一把拎起她,凑到耳边小声地说道:“王易安,你今天能不能睡进温暖舒适的房间,还得仰仗人家,你最好客气点。”

  “知道了知道了!”要她自降身份和那样的贱民说话,打死她也做不到:“我派我的书童和你接洽,你有什么都同他说。”

  “这位兄台,你贵姓?”谢武甫丢开手中的那个人,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

  那穷酸公子听了王易安那般瞧不起人的话,也没见有什么愤恨表情,仍是带着温润的笑,耐心地说道:“在下江余,字恒之,家中老父砍柴为生,着实穷酸了些,希望二位去到寒舍,不要嫌弃。”

  “怎么,干甚么要到你家去?!”王易安一听到要去那穷酸贱民家下榻,当即很是嫌弃,“你爹是樵夫,你们家肯定……”

  江余听出那语气里的嫌弃,脸上有些异样,谢武甫见状赶紧死死捂住王易安的嘴,赔笑道:“我们公子今天走了太多路,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无妨,你只管带路,我看这一时半会也上不了书院,还不如就在兄台家借宿一晚,兄台请!”

  王易安死命挣扎,奈何争不过谢武甫力气大,被直接挟裹着亦步亦趋。

  “王公子,山上的小路被泥水冲刷阻隔了,且明日还有大雨,鹿山书院正找人抢修,只得委屈你在寒舍几日了。”

  “不委屈,我家公子最擅长吃苦,这等事算不上什么,是吧,公子?”

  被捂着嘴的王易安在谢武甫示意下,只得闭眼点了几下头,谢武甫这才放开了她。

  江余就在前面带路,王易安故意走慢,不愿同他并排走,谢武甫见她实在走得太慢了,时不时会等上一等,督促她走快些。

  可王易安仍对要夜宿在贱民家的事耿耿于怀,十分不高兴,嘴里还不住地碎碎念。说什么“贱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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