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里杂草越过半人高的围墙,把原本就窄小的空间挤得更加逼仄。
莫怀仁从井里吊起一桶水,伸头埋进桶里。
冰凉的井水把身上的燥热冲散。
他痛快地把水兜头淋下,弯腰搓洗着木盆里的红薯。
蚊子多如牛毛,一只比一只毒辣,有的甚至能隔着衣服吸血。
贴在身上的衣服是用纱布做的,根本抵挡不住蚊虫的攻击。
莫怀仁手脚不停挥舞,却仍是无济于事。
老太太站在厨房阴影里,咳得嘶声裂肺。
“柜子里有老鼠崽泡的药酒,你拿来涂到伤口处,很快就能愈合。”
厨房里所有东西的位置都没有变,被烟火熏黑的屋顶横梁上还挂着黑乎乎的腊肉,墙角的柴火堆却被老鼠翻得乱七八糟。
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出照进来,晃得老太太眼眶湿润。
红薯已经清洗干净,只等着生火就能果腹。
他转过身,朝昏暗的厨房看过去,老太太双脚离地,正拿着火石朝他点头。
红薯从手里滑落,莫怀仁手指发抖,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不敢搭话。
“山里蚊子毒性大,你再不生火熏房子,今晚你们可怎么熬?”
老太太颤巍巍地看着莫怀仁蹲在天井里一个多时辰了,忍不住想跨过门槛拉他进屋,被炙热的阳光一照,缩回角落里叹了口气。
“你不用怕我,我也没有能力害你。你进来,我们说说话?”
灰白的头发散落在肩上,随着咳嗽声轻轻摆动。
老太太抬起混浊的双眼,盯着男子破烂的衣裳,走回卧室想拿绣花针帮他补补。
她不记得自己的针线筐放在哪里了,摸索了半天都找不见,耸拉着肩膀又飘到厨房,幽幽哭了起来。
“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死在哪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然后把他带回家?”
莫怀仁愣愣地盯着盆里圆润肥胖的红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知躲避也不是办法,脑海里闪现怀秀失望的面孔,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你家孩子呢?”
老太太飘出客厅,站在莫怀仁身后,看着杂草丛生的后院,轻轻摇了摇头。
脑袋晕沉沉,莫怀仁双腿酸麻,蹒跚着走进里屋,拉过客厅里的矮凳,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挪到门口坐下。
“早上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一起回来?这周边有野兽出没,到处乱走可要出大事哦!”
老太太收起笑脸,看着莫怀仁被晒伤的脸庞,面露忧心。
莫怀仁从凳子上弹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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