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拖着因中风而半瘫的身子,刚刚赶过来。
人群议论纷纷,他挤开何大婶,让女儿和老妻架起儿子往回走。
“站住!今天你们李家要是不把那十两银子给我,我就把你们和那哑巴姑娘的亲事搅黄!”何大婶抖着脸上的肥肉,双手叉腰,拦在李大叔前面。
“谁说我们要和哑巴定亲了?你血口喷人!和我儿子定亲的是你家怀秀!”
李大娘手指撮到何大婶眼前,李林海失去支撑,跌坐在地。
“这得问你家宝贝儿子了,好好的读书人,却做些有辱斯文的混账事!”
何大婶肥胖的双手本来想环抱在胸前,因为太短不得不改成一手摸头一手扇风,说出来的话气势就弱了些。
李林海被李小梅拉住胳膊,嘴巴呜呜出声,急切地望着他娘。
“你把话说清楚!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想讹钱不成!”李大娘眼角抖动,恨不能撕烂这女人薄薄的嘴唇。
“哟!我没钱没势,哪里敢和书香门第作对!看看,这是你儿子写的退婚书,上面写了要给我十两银子!”
李大娘抖着双手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却认得出儿子的私章。眼泪鼻涕齐齐流下,她抬起巴掌狠狠朝李林海挥去,直把人扇得晕死过去。
“别把人打死了赖账!快回去拿钱给我!”
何大婶一把架起李林海,像老鹰拖着小鸡仔,朝巷子走去。李小梅扶着她爹拉着她娘,紧紧跟在后头。
“怀秀真可怜,这都第三次了吧!”
“唉,最毒后母心!她这辈子,怕都得在家做牛做马伺候这母老虎了!”
“哎呀,这几天都没见过她了,不会被那毒妇卖了吧?”
“卖了都比现在好,让那毒妇活活懒死算了!”
张大叔坐在树底下的石头上,看着潘叔脖子上的鸟粪,听着人群的议论声,摇头叹气。
黑漆漆的山洞里,怀秀无力地望着天空,也在叹气。
手里的小石子被不停地抛来抛去,怀秀心乱如麻,她既不想回家面对后娘,也不想在这里面对这陌生男子。
男子十分古怪,那天被他生拉硬拽拖进洞中,还以为小命不保,谁知他完全没搭理她。
她惊慌失措,哭喊救命,他也只是坐在洞口静静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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