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壮着胆子去试探他鼻息,接着夺门而出,飞速报了警。
最终结果是许向崇心脏有隐性疾病以及高血压,当天又服用刺激性功能药物,是猝死,与他人无关。
许与作为直系亲属被通知,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者现实已被打发着去办各种事项,开具死亡证明,接受遗体,选择墓地,联系后事。
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此时乌怏怏全部压到许与身上。
好在事情虽然繁琐但并不复杂,他只肖一步步去做便是了。
最复杂不是这些,而是许向崇公司财务的问题,他公司账目有极大纰漏,几乎一分钱也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房产与股票也几乎全部兜售,可以说,许向崇留给许与的,除了家中那一处房子,再无其他。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许向崇身死,他那些个好友,竟一个到访的也没有,倒是公司财务处日日挤满人,当真是墙倒众人推。
好在许与已经留给自己时间充分成长,足以静下心神去处理这些事情。
这样跑动跑西,倒是让许与连伤心的情绪也来不及拥有,仿佛死去的并非他父亲,而是旁的相干的人。
翌日一大早,波士顿公墓内,许与已亲手将许向崇的骨灰盒置入墓地内,过程极其简单,除去工作人员只有许与一个亲属在场,这葬礼实在连规格也够不上。
国内出殡总是要请两只班子,一众亲朋,好好哭一哭,看一看,国外也总有他们的流程,请牧师,对上帝祷告,他们总想着家人是去了天堂。
其实,死亡本身哪里有那么复杂,不过给这一身尸骨找个归处。
一切忙碌完毕,许与坐在墓前。
他手指在墓碑上摩挲两下,刚做好的墓碑,被细心擦拭过,连一点灰尘也无。
“走也走的这样匆忙,到底是你比母亲更任性些。”
许与将头转向这处墓园的南方,许与的母亲就葬在那里,偏僻安静,是个好地方。
他并没有将二人葬在一处,夫妻本该同穴,但许与怕母亲见他觉得烦心。
索性安排两人一南一北,互不叨扰。
许与觉得母亲该喜欢他擅自做的这个决定。
他将头倚在墓碑上,静静靠了一会儿。
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累。
直到此刻,许与仍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下面埋葬的,是他的父亲。
他已经彻底离开,被医生判定死亡,不会再出现在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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