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一碗清茶兀得被衣袖挥到地上,碎成了几片,水润湿了鲜红地毯。瓷盏脆裂的响声,被外头突然大起来的雨声压将下去。
“备军,去益州。”男人没管地上的碎瓷片,鞋靴碾过,吱呀几声脆响,架上摆的长剑被拿起。
英俊的眉眼透过雕花窗痴迷地看了那棵雨里的老梧桐。枝干粗壮,要两人合抱,繁复的枝干斜出了院墙外边。
深红叶子给雨水打得纷纷离树而落,雨声透亮,滴滴密鼓一般。
瑶儿,既然京里那些人尚且能没事一般得稳着,那我,便来救你罢。
救你,来我南境。
☆、第十一回
长仪挑的两样东西其实不大,都是小巧的暖玉,裴锦就小心地放了前襟里带回来。
桦树林里站了一藕色襦裙的女孩子,梳了螺髻,相貌清秀,正含羞带怯地靠在一棵老桦树下将裴锦望着。
裴锦只冷冷地扫过一眼,不带任何温度地转了视线。
“郎君。”那女孩子娇滴滴地唤了一声。不似长仪那般自然的酥软,像是故意扭出来的一般。
裴锦不耐烦地蹙眉,嗓音清冷,“何事?”
“那日奴家险些被贼人辱了身子,多谢郎君相救。”
女孩子见裴锦停了脚步,心下甚喜,走到他跟前借故崴了脚,就要往人怀里倒,被生生地避过了。
自从那日险些被苏大壮辱了,裴锦过来踢门的那一刻起,她心里便记得了这个相貌过分俊朗的小郎君,月白衣裳不染尘,看着就像仙人一般。
裴锦不记得哪日救过她,无所谓,“嗯。”说完也没兴致多留,她要快些回去将暖玉给瑶儿看看。
“郎君可知道瑶姑娘那日手上沾了血,到后厨来洗净的?”女孩子见裴锦要走,慌了神,即刻就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瑶姑娘也不像面上看的那般好,她是敢挥刀子刺人的,这些郎君怕是还不知道。若他知道了,还会这般宠着瑶姑娘吗?还会将月白袖子给她揪在手里摇吗?
裴锦听到“瑶姑娘”,果真不再走了,“你说什么?”
他知道瑶儿是刺了苏大壮的,却没具体想过她手上还沾了那恶心人的血。当时,她约莫是惧怕坏了吧。想到此处,便觉得心里又烫又软。
女孩子笑了,大着胆子靠近裴锦几分,“后厨的姑娘们都看见了,铜盆水也是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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