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来来回回地拧着口红盖玩儿,“去新疆这事儿也是赶在一块儿了,我爸这回逼得太紧了。怪我一直拖着,我本来是想等栗遥先适应我这些臭毛病,我再慢慢跟她讲我家里这些事情,我觉得她指不定也能理解,她要是理解不了,我们以后也可以去上海,在她爸妈身边待着,我都没问题。我也是真喜欢他们家的氛围,说远一点儿,以后要真有了小孩儿,她爸妈肯定比我爸妈会带,成长环境对孩子也好。
可我真当着人姑娘的面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摊开讲,我才发现这感觉是真难受。作为程家的一份子、我爸妈的儿子,像一个局外人那样冷漠自私的去评价这些斗争,这除了能证明我没担当,我矫情,难道还能说我是良善正义?
栗遥也看出来了,我最近心里是真乱,工作没适应好,家庭也没处理好,这个节骨眼儿上又闹这么一出,俩人分开,比她跟着我受罪要好。说到底事情得一件件解决,我自打进了科研所上班之后,我就没想着逃。”
“你臭毛病确实是多,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性格是真不适合在事业单位里待。事儿赶事儿的,全憋在心里,又拉不下来脸跟人家姑娘示弱,还一味地宣扬你那些西方思想,给自己找借口。人姑娘打小是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骨子里也传统,可不得觉着跟着你没安全感嘛。”傅修将烟头也丢进瓶子里,“缓一缓吧,两人都冷静一段时间。你要还想跟人家好,赶紧打起精神来。是个男人,先把自己理理顺溜,想想到底该怎么解决问题,该现实还是得现实起来,生活就是这样儿,你没法儿选。有些东西你得自己想明白,就跟人栗遥似的,人不也自己熬过来了嘛。”
程远耐心听着,又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就在想,两个人必定得经历些挫折才能走得更好,不可能没有争执、没有分歧,永远都甜甜蜜蜜的。但就像你说的,栗遥真是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我是亲眼看见她爸妈是怎么宠自家女儿的。还有她那前男友,也是一直护着她,手都伸到北京来了,连婚都求过了……他们对她那样,我也想可劲儿对她好,可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嘴欠非要伤害她呢,我一想起来那天就想抽自己。我真是拉不下来脸去找她了,这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说开的事儿。”
傅修又点燃一根烟,“得,想明白就行。你自己权衡吧,是个爷们儿,别动不动就颓。我不也厚着脸皮哄了这么久,才把珞珞给哄回来嘛,比起你,我当初对她做得那事儿才是真不地道,唉,姑娘到底是要疼的,你比我会疼人儿,千万别怂。”
“你跟珞珞这事儿我是真看不懂了,你让我缓缓吧,我暂时还接受不了你俩这事儿。”程远又唏嘘一声,“珞珞这丫头听说我跟栗遥分了,那天跑到我单位去把我臭骂了一通,这几天我都找不到她人,她这正放着暑假呢,人跑到哪儿去了?”
傅修拿手散了散眼面前的烟雾,眯着眼:“在我那儿呢,为着你们分手还哭了一场……”
程远:“我去!你俩这……唉,她还小,你悠着点儿吧。”
“说什么呢,跟你真聊不下去。”傅修给了程远一拳,开了车门,“不早了,我还有事儿呢,你也赶紧去弄车吧。”
“三哥……”程远又叫了他一声,“回去跟珞珞说一声,是我没用,别让她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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