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澜佯装着叫了一声,尾音拖的极长,声音软软糯糯的,这一声倒是让周问凝吓了一跳,忙松了手,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烫着了?”
只见女儿笑的无比狡黠,跟个得逞的小狐狸似的,便知自己上当了,皱着眉头嗔怪道:“你这丫头,越发没个正行了。”
才出锅的肉饼烫嘴的很,可阮安澜哪里架得住肉饼香气的诱惑,只吸溜吸溜的拿着肉饼往嘴里送。
“你慢些吃,又没旁人跟你抢。”周问凝眉头微微蹙起,倒不是她舍不得这点子肉饼。只是她这女儿大病一场醒来之后,性情似乎变了不少。
那李春花可是丹阳城里数一数二的难缠之人啊,连她和阮铭诚对上了都束手无策,这丫头却轻轻松松的给打发了。要知道她这女儿素日里见了生人都要躲在她身后,何曾有过这样厉害的时候?
再有便是往日里不思饮食,一日都吃不了几粒米的女儿,如今食欲却大增。
阮安澜嘴里塞了食物,说话声也含糊不清,不时冒出“真香”,“娘的手艺真好”之类的夸赞之词。
瞧见女儿吃的满嘴是油,苍白的面庞在火焰的烘烤之下,渐渐有了些颜色,周问凝倒也顾不得许多,觉着只要一家子人都能平平安安的便好。
一家三口的早饭虽不比大户人家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摆着几道腌制小菜,加上烙的梅干菜肉饼,再配上熬的粘稠的热乎乎的白粥。
腌制小菜都是周问凝自己做的,阮家因罪发配至此,虽不必为奴为婢,但差不多的都要自己动手。
一顿饭吃的阮安澜无比的满足,只摸着肚子打嗝道:“娘,碗筷您先搁这儿,一会儿我来收吧。”
阮铭诚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爹素日里教你的礼仪,只怕这一病都给忘的差不多了吧,刚才见你吃饭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这将来要是到了婆家,可不许这么没规矩,没的让人婆家说我们阮家没家教。”
一说到这个问题,周问凝的眼圈登时就红了,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下个月十六……”
阮铭诚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敛去,良久之后猛地一拍桌子,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喝道:“实在不行,咱们一家三口连夜离开丹阳城,我就不信,天下之大,土地之阔,难道还没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吗?”
周问凝脸色一变,满是犹豫的问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会牵怒于阮氏一族,咱们可就成了真正的罪人了。”
瞧着父母满眼的担忧,阮安澜忍不住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爹,娘,您二老就不必担心了。这事女儿心里有主意。保准咱们一家不用逃,也不用做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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