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力气将他扶起,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小腹处流出暗色粘稠的液体,大片的血迹染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她那颗被恐惧占据的心几乎要崩溃,她哭着,趴着身体,捡起甩在一边的包包,手忙脚乱的找出手机。
她要拨120,却蓦然发现这里是缅甸。她告诉自己不能慌要镇静,手却抖得握不住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无助地哭出声来,又捡起手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小慕......别怕......”
她怕,她怎么不可能怕,再不抓紧时间,她就会失去一切。
木城的司机从远处跑过来,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崩溃地大哭:“医院!快去医院!”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时间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她看着他被送进了手术室,“砰”地一声,世界突然一片漆黑,她无力地倒了下去。
她坠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痛苦的挣扎,却如尘埃一般渺小。
耀眼的红,刺眼的白。
她睁开眼睛,世界一片寂静。
远处的大树下,绿油油的草地上,坐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欣喜地跑过去,却一脚踩进了深渊。
“魏循!”她尖叫着从梦里惊醒,不知身在何方。
木城站了起来,坐在床边的阿筝立即抱住她,“小慕,别怕,没事啦,没有坏人了。”
阿筝的声音唤醒了她失落的魂魄,她靠在阿筝的肩上,抬头问木城:“他没事了,对吗?”
木城冷硬的神色有了一丝柔软,迎着她期盼的眼神,说:“没事。”
这是她听过最好的一句话,她开心地哭了出来。
魏循做完手术,还在沉睡,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她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木城送阿筝回家,留下人陪她。她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不觉已经深夜。
她想看着他醒来。
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原来他没有骗她,他的痛苦真的不会比她少一分。
她趴在床边睡了过去,被外面哀恸悲绝的哭声惊醒。抬头,落进一个深邃的眼睛里,她瞬时红了眼眶。
魏循费力地抬起手,替她擦去眼泪:“好了,别哭,没事了。”
“你别动,躺好。”她拉着他的手小心的放回床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的眼泪便越发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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