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张了张嘴,萧居时却又淡然一笑,缓缓开口道:“我不是瑾王,不是萧居时,我孑然一身,天下没有我的归处。”
他语气淡淡,似是不痛不痒,却叫锦瑟如鲠在喉,心有些疼。
锦瑟忽然一把将伞抛开,伸出双手将萧居时深深拥住,让他靠在自己怀中,陪他一起淋雨道:“三皇叔,天大地大,哪里就没有您的归处呢?我知您心中感伤,您想哭就哭吧!不必强忍,锦瑟不会笑话您的。”
萧居时:“……”
他本来确实甚为感伤,却倒没有要到真哭的地步。如今锦瑟重重一拥,叫他更哭不出来了,因为锦瑟抱他的力气……太大了。
她明明瞧起来娇柔纤细,力道却莫名似千斤之重,恍惚间一拥,叫他重重一咳,差点憋出内伤来。特别是……他靠的地方还是软软和和的,似糯糯的雪团,混杂着少女身上特有的娇香软气,令人心头颤动,遐想联翩。
萧居时轻叹一声,压下心中纷乱思绪,揽住她的腰际将她按下来,又轻柔地扣住她的双臂,将她塞入自己的怀中。锦瑟娇小玲珑,他轻易便拢住了她,将自己的下颌轻靠在她柔软的发顶,抱着她发出一声慰藉的叹息。
锦瑟眨了眨眼睛,乖乖地仍由他抱着,靠着他的胸膛不说话。
头顶传来萧居时的叹息声:“我父亲是江湖中人,他去世了,我娘亦随他而去。”说到这里,他一顿,才继续下去:“锦瑟,你说,我娘心中是否从未挂怀于我,不然她为何连半分活下去的意愿也没有?”
听他如此说,锦瑟却是一急,扯着他的袖子道:“怎么会呢?”
萧居时低头与她对视。
锦瑟又轻声道:“您的娘亲虽不在您的身边,却并不是对您漠不关心。小时候教导您武功的师傅,便是云梦山庄的旧人,受您娘亲所托才入宫照顾您的。”
她说完,便用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萧居时。
萧居时摸了摸她的发顶,拾起那把纸伞替她遮了遮道:“锦瑟,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宫中的那封密信,也是你送来的吧。”
因为锦瑟是世外之人,窥了这个世界的因果,才知道萧居时的身世。她想让萧居时爱她,那必然得先揭露出萧居时的身世。故而她今早才派人送了信件去王府,又因为担忧萧居时,才奔赴皇庄看他一眼。
只是这些心里话可不能跟萧居时说,她搬出自己早就琢磨好的借口来:“我无意间偷偷听见父皇在书房提起您的事情,才知道一些。”
萧居时眼眸微闪,抱着她沉默不语。原来锦瑟早就知道自己同她并无血缘关系,故而灯会才与他说了那般情意深重,若有所指的话。她说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像在盛京等一场雪,她说她想等镇南的雪,原来这些话,并不是因为爱林家公子而不得才负气说的么?
他原以为锦瑟只是年少无知,谁曾想她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那照这般说来……锦瑟心悦于他吗?
萧居时抚了抚锦瑟柔软的发顶,垂下那双清冽的眼眸不作言语,他琢磨着要如何开口问问她对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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