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俯视间,陆延亭拨散她的头发,吻她眉骨,又吻她额心。
“我怕你在不毛胡地寒枕难眠,没人陪你看雪,没人替你摘笼灯……”
“我怕你在那里孤零零一个人。”
更怕这晦暗的宫城里,他再没那一盏明光。
陆音眉紧缩着胸口,迸出一声哭腔。
抬手至他眼下一蹭,她收手搓着指腹的潮湿。
“可是眉儿终究不能在你身边久留……”
陆延亭沉默,手在她臂上钳紧。
她牵牵嘴角笑道:“将来,我会成为你身上的一道骂名。”
不义、不齿——
不伦。
闻言陆延亭却像是忽而宁静了许多。紧皱的眉头舒开,他摇摇头道:“皇兄不怕。”
屠城、弑兄,他本就一身业障罄竹难书,何妨再背一道骂名。
陆延亭收手将她拽进怀里,探入她唇中,颈侧相缠,热息交绕。陆音眉双臂回抱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动并热切。
佛堂大亮,灯灯互照,菩萨慈悲捻指,安详垂眼俯看。
*
秋凉就要收梢,都城门外寒水萧瑟,千匹战马齐整列队,绰刀甲胄在凉日下闪着银光,旌旗迎风而飞。
为首的陆延亭牵牵缰绳,回头望向城门内。
为定军心,平复胡乱,他决定亲自出征上阵,这一去安危难料,倒应了房明松本意。
只是房明松不知晓,陆延亭早与崔继合谋在城内安排了一众义士,只待他不备,图诛宦官,铲绞阉党之祸。
何振握着缰绳凝视陆延亭,半晌后道:“殿下,时辰已到。”
陆延亭收回目光,黯然笑了笑。
她到底是怪他,临别也不肯过来送送。
昨夜迦南阁檐下,对着满月长久并肩而坐,他再提摘笼灯,仍是被她冷眼相拒。
长叹口气,陆延亭颔首道:“出发罢。”
何振旋即向后一挥手,队伍浩浩荡荡齐步向前,铿锵蹄声响彻云霄。
约莫走了一里,后方车马倏然骚动起来。
何振回头察看一番,对陆延亭道:“好像是有步兵摔倒了。末将去看看。”说完即翻身下马。
陆延亭莫名感到些许不对劲,拧拧眉也望了回去。
原本严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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