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先诸夏而后夷狄。匈奴单于朝贺,其礼仪窒如诸侯王,位次在下。”
于定国一说完,御史大夫陈万年立马上前:“臣附议。”
刘询看着他们,笑说:“好得很啊,你两一唱一和,一搭一扶,这丞相的话我看你就没有不附议的,如此一来方和睦了。”
于定国看陈万年,陈万年委曲极了,跪下请罪:“臣愚昧,臣惶恐,臣见识短。”
刘询抬手让他起来,又问众人:“你们还有其他看法吗?”
太子太傅萧望之出列奏道:”单于非正朔所加,故称敌国,宜待以不臣之礼,位在诸侯王上。”
刘询听了也觉得犹可,自己思量了一会儿,见陈遂站在于定国身后一脸呆,就说:“陈遂你说说,朕看你平日上朝从不说话。”
陈遂措手不及,左顾右盼,低声问:“说什么说什么呢?”
萧望之闭了他一眼,于定国叹了一口气,还是陈万年悉悉索索给传了两句话。刘询坐在上位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警告的意味,陈遂正色说:“回陛下臣以为太傅所言甚是,单于非我朝所封,他首次朝见该按外臣之礼,为归降之意,下次再来便以王侯之礼相待。”
刘询听完下诏,“待匈奴单于以贵宾之礼,地位在诸侯王之上,称外臣。并车骑都尉韩昌迎接,所过之郡发兵夹道欢迎。”
又指了指陈遂说:“你自己仔细,再有下回,朕绝不饶你。”
陈遂噤噤战战退回去了。
匈奴单于来朝是亘古未有的事,从高祖皇帝“白登之围”到孝武皇帝克敌服远,开疆漠北,与匈奴的百年战事,终于在今时以匈奴称臣的方式结束了。
夜深人静,刘询又独自一人坐到了未央宫的前阶上细思往事,张公、外祖母、邴吉、霍光还有从未见过的父母,祖父母,自己这一场皇帝当得也算无愧先人了。他又向南方看,那些少年的时光又重现在他眼前,平君、祖彭、袭缨、戴长乐这些面孔熟悉而又陌生,九泉之下自己还该往南去和他们在一起。
此时月正当中,那阶前台上清冷冷的出光来,让人看着一片茫茫。那拂面的夜风,夹着些寒露,只让人觉得冷彻心肺,刘询站起身在阶上徘徊四顾,看到天上的阴云和地下的月光,混茫着一片虚无,这宫宇静得像片深海。只有高空中的风声,呼呼在宫阙上吹着,两旁御道无数宫灯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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