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带他去西疆,一面算是慰问扶边,一面也是让他近距离的感受一下,科举制度发源地的氛围。
对于掌权者来说,他们不会看不见科举制度的好处。韦氏现在为了拉拢贵族,反对科举,但一旦谢璋上位,他也一样要推行科举。
这就叫屁股决定脑袋。
像是明朝的燕王朱棣,因为削藩而反叛,但自己一坐上皇位,第一件事情也是削藩。
她只需要在这科举这件事情上,和谢璋达成共识,然后以此为基础,达成一系列共识,就完美了。
……
奉命监国的谢安忽然准备巡视西疆,还要带上唯一的皇子谢璋,韦氏自然极力反对。
若是离开皇城,他们的苦心谋划的计划多半要落空,而谢璋也将“孤身一人”“深陷敌手”,怎么能叫他们不慌张失措?
韦后亲自出面,请谢安一聚,在宴席上,这位母亲脸色苍白的劝说他收回成命,姿态极低,几乎说得上是哀求,仿佛认定了这一撒手,儿子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强扯出笑容说,毕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西疆路途遥远,又是穷山恶水的蛮荒之地,更何况谢籍临走之前委派谢安监国,自然应该安守帝都,哪有轻易离开的道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姚玉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故意吓唬他们的意思,但他们自己脑补害怕成了这样,足以体现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与“谢安”是多么的不共戴天。
姚玉容只能有些无奈的恭恭敬敬道:“叔母说的很有道理。但叔父对璋儿期望极高,这次也是叔父下令,要求璋儿前往西疆巡视。”
这话是个借口,韦后也根本不信。她恨的咬牙,心道,如今一国玉玺都在谢安手中,圣旨简直要多少有多少,旁人也难以分辨真假,她说是谢籍下的令,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谢安这边绝不松口,礼部那边都已经开始准备仪仗了。
在韦氏眼中,这多半就是谢安在趁机断绝他们的后路,此去西疆,谢璋绝对凶多吉少。
就在韦氏差点狗急跳墙,准备铤而走险,再次刺杀谢安的时候,谢璋来了。
这个身处漩涡中心的少年,在进门前,抬头看着那块写着“韦府”的牌匾,看了很久。
这个府邸里的人,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们说着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他好……却好像从没有人,想过要问问他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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