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他想到自己这命是施家上下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走上歪门邪道来为他延续的,便更感到一种悲哀。
最后只能苦笑:“我魔障了,这世间哪有什么如果。”
哪怕真当有什么如果,这如果也不配降临在他身上。
“林枢,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很羡慕你。”
见林枢怔住,施辰深深看他一眼:“我不羡慕你天赋出众,也不羡慕你地位超然。我只羡慕你一直自由自在,羡慕你做了许多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他由衷地说:“林枢,希望你一直这样勇敢。”
两人相识多年,有些事一点就通。
林枢扬眉,虽然如今已经贵为一宗之主,可他笑起来还是清风霁月,隐约可见几分少年时的萧萧肃肃。
他允诺:“那当然。”
林申水把虚弘宗的担子交给林枢后就开始游山玩水。他停留在渡劫期许久,却迟迟找不到飞升的机会和运道,在宗门内整日打坐也毫无进益,干脆和林枢及一众长老打了招呼后就出门了。
他离开的时候只拿了一把长剑和一个酒壶。
林枢送别时打趣他:“我还不知道您嗜酒。”
“多少年前的一点爱好了,后来精于修炼就慢慢放下了。”他看着酒壶,眼中仿佛想起别的事情来:“可是近来想了一想,又觉得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林申水回过神,抬起右手在林枢的肩膀上拍了拍,“虚弘宗交给你了。”
他拍在肩膀的力度不大,可林申分明感受到了沉重。他抿唇颔首:“您放心,我在虚弘宗一天,谁也别想动这里一草一木。”
林申水这一离开就是百年。
百年过后,林申水再次回到了虚弘宗,林枢注意到那酒壶还被他拎在手中,可是他背后的长剑却消失了。
他的修为还是渡劫期。
“我没多少时日了。”林申水这么说的时候面上并无遗憾,他脸色红润,像是在和林枢说一件好事情:“我这一生都给了虚弘宗,因此最后的时光也希望在这里度过。”
生老病死在凡尘寻常,在修仙界也不难见。
修仙之人都曾是凡人,修仙也不过是将衰老的过程尽可能拉长,只要没有飞升,任何人都会有死去的可能。
因为修为无法提升而寿命将至,林申水不会是第一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林枢心中有些许难过,可到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努力微笑:“您常住的赤烈山上的居处一直有人打扫,您现在住进去也没有问题。”他问林申水,“需要我为您找一些好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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