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张口,就被父亲抬手止住。
“嘘,心知肚明便好……我们啊,还要靠这个举清君侧的旗。”
“可真是——胆大包天。”陆怜清攥紧手。
“在这儿安稳活过去的,哪个没留后手,”九霄公子接着说,“不怪你,太女有于家撑着,是难掰。你要做的是与官员交好,尤其是仍未标明态度的侍中令,以及九寺内的诸位寺卿。”
“女儿明白,”陆怜清应了声,上前牵住父亲的衣袖,道,“还有一事,您要同我说。”
“哦?”
“晋王的身世。”
九霄公子看着女儿,长叹一声后暂且松了松口:“有传闻,晋王并非如月的子嗣,而是……先帝君的。”
“先帝君?”
“是,”九霄公子颔首,感慨道,“先帝君,才是真的狠角儿啊,”
那个权倾朝野的男人,只要见一眼就不会忘记他的风华,仿佛躲藏在黑暗中的人被光点亮,纵然是个女童都恨不得为他去死。
十七岁入宫服侍年过半百的先皇,二十六岁铲除诸位老人,没有子嗣却登上帝君之位,三十岁先皇驾崩,他排除万难,扶持当时并不显眼的陆启薇为帝,自此开启鸾和时代。
他是一个有女人气魄的男人。
“此事真假尚未得知,你听听罢了,莫要深究,但凡漏了一丝风头出去,吃亏的是我们。”九霄公子长吁。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敢笃定母皇不会立晋王为储君?”陆怜清问。
“晋王与先帝君单从容貌瞧不出关联,可二人气质神似……此事是真是假不重要,”九霄公子徐徐道,“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
“父亲,”陆怜清骤然叫住父君,明艳的面庞因勃勃的心跳而浮起一层薄红。“如月帝君被逐出宫一事,不会也有您的一份吧。”
九霄公子微微笑着,没说话。
金缕衣 (九)
雨停了,云还没有散。
细细的水珠沿翘角的房檐一滴滴往下落,打在刚冒出头的碧草,户牖皆开,小侍们手捧托盘穿过廊道,脚下的锦鞋发出几声砰砰响,步履匆匆之余,还能时不时听见他们交头接耳的闲聊声。
夏文宣搁笔,唤来小厮询问为何外头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小厮见自家公子一无所知的模样,暗暗吃惊。他随即回复,晋王前来,寻家主有事,夏大人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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