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戚渊沉静地坐在警察局审讯室里。
这个案子在网上炒得热烈,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戚渊来到这里进行进一步的笔录,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见见嫌疑犯戚中辉。
几番交谈后,时隔十五年,他终于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对面。
他被剃了光头,面容极其衰老,眼袋很大,面上全是岁月和风霜的沟壑,他的体态神态像居住在臭水沟里的老鼠,肮脏而又恶心。
戚中辉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朝另一个比较熟的警察开玩笑。
“这个也是警察啊?看起来有病。”
坐在他对面的戚渊穿着白色的衬衫,面孔苍白,表情平静,眼神到神情都有一种病弱的脆弱。
戚渊听到他说这句话,毫不意外地笑了笑:“我不是。”
戚中辉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但他也不太感兴趣,也没问对方是谁,而是朝另一个警察要烟。他的语气颇有点无赖:“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你们给我根烟呗?”
警察没有搭理。
戚渊坐着没有动,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的笑声很轻,冷淡里带满了轻蔑的意味。
“我突然为自己感到不值,”戚渊把手平放在膝盖上,冷冷地注视眼前头发脏乱花白的男人,“你以前不这样。”
戚中辉终于睁开他浑浊的眼睛去看戚渊了。
“是十五年的潜逃生活把你弄成今天这样?”
在戚渊记忆里,戚中辉是高大的、凶恶的,他应该满脸血一脸横肉,一手提着酒瓶子一手挥着皮带或者椅子,哼哧着粗气,像个犯了疯狗病的神经病,狂躁地打人,嘴里都是恶心的台词和令人作呕的话。
这个形象折磨了他整整十五年。
可如今戚渊瞧他,猥琐佝偻,肮脏老态,讲话腔调十足十的泼皮无赖。
戚中辉越看眼前的年轻人,越觉得熟悉。他扯嘴笑开,露出一口发黄发黑、参差不齐的牙,“你是谁?我认识?”
戚渊没说话。
警察说,这十五年,这个男人一直在流浪,从C市到F市,全靠捡垃圾讨生活。直到前段时间尾随猥亵一名女子才被抓了起来,取了DNA,发现和十五年前那起杀妻案嫌疑犯DNA重合,男人才被正式逮捕。
戚中辉像一头饿坏了的狗,阴森森地盯着戚渊很久,突然大笑起来,抬手指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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