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谣神情慌乱,不敢看他,可是被他擒住了脸,左右为难。她想转移话题,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挑了个最笨拙的:
“荷君,你,你为什么要叫风荷。”
风荷一滞:“什么……”
木谣脖子一缩,躲开他的手掌:
“云归门姓是穆,为何旁的阁主都冠以门姓,您却叫风荷呢?”
风荷眼中掠过一丝落寞。木谣没有错过这微弱的情绪。她料得不错。风荷虽列仙班,却从无半点不近人情。他其实与人无异。
只是比一般人要……迟钝些。或者说,压抑些。
“我还不是凡人的时候,犯过许多错。不管有没有真正地忏悔,犯下的错,总要承担。”
“而他们给我的惩罚,则是判处我永世的孤独。”
永世孤独……木谣的手指蜷起,多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那您是赎清了吗?”
风荷摇了摇头:“我得以脱身,是因为那些给我定罪的人,死去了。”
“有一个人带我逃了出来。”
“是个女子么?”
“是一位故人。”
这是他从未诉诸于口的过去。
那一年,佳人容颜依旧,笑意融融,他却朽如枯木,只一副破茧空壳。
她认真地告诉他:
“我一直觉得,你从前的名字,不好。”
“多么像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少女忧愁地叹息: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永恒的东西。那两个字,也许寄托了某种美好的祝愿,可于你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束缚?”
“你背负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愿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又得到了什么呢?或许你从未后悔,但既已脱身虚空,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呢?”
那一年,碧波云净,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这凡世比之十重天,可还美丽?你忘了吧,这是你曾说过向往的地方。”
她轻轻牵住他的手:
“既落凡尘,总要重新来过。我看此景与你缘分颇深,今后便唤你作,风荷,可好。”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底比这濯濯清流还要清澈。
愿你,洗去污秽,一尘不染。
愿你,清风迎面,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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