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鸟无法铭记太过久远的时光。
易禹已经忘记了很多过去,只奇异的是,他好像仍记得那少女的笑容。
仿佛一段古老的埙音,回旋在苍凉的大地之上,拖着悠悠的尾音飞到星辰密布的远方。
他再次将目光放到木谣身上的时候,心生了莫大的困惑。
这个女孩,她并不像三百年前的那个人,那个眉目铿锵的女子。
她更应该像……她应该是谁?
易禹仔细回忆,却是怎么也再想不起来。
脑子里停留着的一段记忆,不过是一个青色的残影,一把锈迹斑斑的剑……
回溯了究竟多少,大概也不过数百时岁,却已是他所能忆起的极限。
易禹心里千帆过尽,在现实中却也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他再细细地把苏木谣看了一遍,嫌弃地撇嘴:
“你这女娃,哪有当年半点的风采!难怪常言都说,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他阴阳怪气地讽刺,“虽还是原来的魂魄,壳子瞧着也有那么几分相似。却早已消磨了当初全部的风骨了!”
木谣莫名其妙得了一通批判,纳闷皱眉,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你瞧着我像谁?”
她湿发披在肩上,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半分惧怕也没有。
易禹大笑:“这就是凡人的局限了,再怎么活,也不过数十年的寿数,哪能窥得轮回奥妙?”
他扑棱着翅膀,侃侃而谈:
“当真是说来话长啊说来话长,且容我细细道来。要说那个时候,还不曾有这劳什子的云归,啧啧,你也不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不点,生得玉雪端秀,却假正经地很,待谁都没个好颜色……”
“你说的是多久以前的事?”木谣打断他,“没有云归,岂不是仙元时期……”
“正是三百年前的仙元元年!那时百家仙门尚未成形,那天你领着一堆人闹哄哄地上山,浑身上下就背着一把破剑,脾气硬邦邦的像个臭石头,我不过吃了你的一块点心,便一剑劈了过来,吓死个鸟儿喔……”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音还没落地,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忽然响起:
“易禹!早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言多必失。你一抹傻鸟的魂魄晓得什么,”
那声音不急不缓的,好似是从鸟儿停栖的树身里传出,“小女娃,他成天嘴上没个把门,胡说八道惯了,莫要信他,就他那碗口大点的脑子,能记得明白多少事?”
易禹不服:“我说的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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