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话么?”
空吟:“多少真多少假,恐怕只你自己清楚。”
易禹扭头伸舌舔了舔翅膀,却是没有接话了。
空吟便问木谣道:“小姑娘,你方在这池子里泡了许久,可觉身子舒朗了些?”
木谣听着这声音温和,又隐隐耳熟,像极了某个多年未见的长者,不免心生亲近,点头道:
“是清爽了许多。”
易禹瞅着她,酸溜溜地:
“就为你一个凡人小姑娘,他竟舍得布下结灵引,你可知那结灵引需得以——”
空吟再度打断了他,长长一声叹息:“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这园子主人的一番苦心。”
木谣张了张口,她心里有些好奇“结灵引”是什么,易禹却叽叽喳喳地与那树攀谈了起来:
“老匹夫,你说,假如一个凡人找回了前世所有的记忆,那么他会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吗?”
空吟哼了一声:“即使变不回去又怎样?我现下瞧了,觉得她这样好得很。我可提醒你,莫在人跟前说些乱七八糟的,有闲暇随你怎么去云游四海,死在外头也没干系。”
易禹翻了个白眼:“死有什么可怕?我只怕不能快意地活。……唉,大概真是活的年岁久了,这一歇下,倒愈发怀念往昔的日子了。”
“你还记得?”
易禹笑了两声:“我虽不大记事,但那感觉隐约还是在的。我从前过的日子,大约是很痛快,又很热闹的。就像我出去见到那些集市上的人儿一样,我从前,大概是像他们一样的生活着。”
易禹换了只脚站着,歪着头问:
“老匹夫,你说这世上怎会有那么多人呢?那么多熙熙攘攘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同类。”
清晨的光芒透过树枝,打在他的尾羽上,溶进一片黯淡。
易禹自顾自地摇着头:“唉,我在想什么呢,同我一样的那些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死光啦。”
他沮丧地垂下了眼睛。
木谣脖子仰得有些酸疼,看着人面鸟垂头丧气的模样,想起那位树爷爷说他是“一抹魂魄”——
原来这个易禹不是活物么?那么它是存在于三百年前的生命么?而且它也在幻境里出现了,那么那个幻境是三百年前她的前世么?
可是她在幻境见到的那只人面鸟,跟这个易禹,就好像那狐狸神君,与如今的风荷,有着非常鲜明的差异。
这差异除了容貌上的细微改变,还有那种颇为迥异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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