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谣神色柔和地望着他,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并不久远的过去,那个时候,他们还是蓬莱岛上两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稚气未脱,不懂忧愁为何物,不知离别在何时。
今夜,此情此景,真是一副很美的画面。俊秀的少年,尤带着十分的书卷气,夜间的雾气蒸腾起来,两名少女一红衣一白衣,隔着薄雾安静地凝视他。
金仙衣走上前,俯身,看着在草丛里懒洋洋翻身的小仓鼠:
“它有名字么?”
云诉眼珠乌黑:“小白。”
“真草率,”金仙衣是那种听到什么都想挑剔两句的性格,但也没有恶意,“我家中光叫这个名字的鸟儿就有十几只。”
“兰陵?”
“是啊,兰陵鸰城,百鸟之都。”金仙衣说起故乡,得意一笑,“若逢云出雨霁,百星更迭,倘若足够幸运——就能在距离上人间最近的蚩尤山上,看见五百年一次的凤凰涅槃。”
云诉:“嘁。不就是烤焦的鸟儿,有什么好看。”
金仙衣:“……”
木谣在一旁蹲着,很想伸手摸摸小家伙圆滚滚的肚皮。这只仓鼠的眼睛还是绛红色,月光之下,就像流光溢彩的宝石一样。大约并不是普通的仓鼠,而是某种灵物吧?
她抬头问云诉:“这是你给它做的窝么?”
云诉“嗯”了一声,又指了指竹林的另一边:“原本小白是有一个家的,只是它父母被蛇吞了,这才成了孤伶伶的一个。”
“我本欲带它离开养在身边,但小白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我想,人尚且眷恋故乡,这孩子应当也是留恋着生养它的天地的吧,便将它安置在了此处。”
苏木谣伸手过去,在靠近洞穴一寸时感受到指尖微微的麻痹感,是灵力的气息。“这有一个结界?”
云诉道:“为了防范独眼蛇。杀死这孩子父母的,就是一条三百年的独眼蛇。”
“你们再看,这四周长满了这种草,”云诉随意从地上扯了一根草茎,锯齿状的叶子,茎部微微泛着白色,”这叫做驱蛇草。顾名思义,它能依靠自身携带的一种特殊气味来驱逐蛇类。”
“你可真是周到。”金仙衣难得夸了一句。可不是嘛,为了区区一只小耗子又选窝又设防御,那么煞费苦心,得是多菩萨心肠啊。于是她看云诉的眼神都变得善良了许多。
云诉:“……”你别用那种恶狼扑食的眼神瞅人。我害怕。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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