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木谣抬头,云诉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面前,隔着丛丛草叶望着她二人,眯起眼,神情有些凉凉的。
木谣心里一滞,肩膀忽然被谁一把揽过,金仙衣带着她站起,笑眯眯地:
“我俩睡不着,出来散步呢。”
木谣摸着手臂上被蚊子叮的包,仙衣拿肩膀怼她,她才后知后觉地“嗯呐”应和了一声。
云诉却不吃她们这一套:
“你们跟踪我?”他有点不悦地冷哼,“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的眼光隐隐地扫在木谣脸上,冷得跟针刺一般。
木谣一愣。虽然她在情感之事上意外地迟钝,但与云诉相处近十载,对他性情是十分了解的。小书生眉头轻蹙,唇角抿成薄薄一条细线,这已是生了十分的不喜。也是,任谁发现独处时被人窥视,而那人之前还对自己有所纠缠,都会有所不快的吧……
木谣心里难过起来,虽说如今云诉忘了她,俩人关系形同陌路,但就算这样,她也不想被他讨厌的。
金仙衣:“你不要想的那么偏激,我们跟你出来,还不是担忧你的安危嘛。今日云归戒严,你说这深更半夜,万一巡逻的弟子把你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那不是糟糕了。”
云诉一脸不信:“我看你不是为我着想,是真巴不得有哪里可疑,好抓我的把柄吧。”
金仙衣干笑:“哪会呢!”她脸色一肃,竟抱拳打起了官腔:
“今日与云兄过招,只觉棋逢对手好不畅快!顿时感觉过去十六年的武艺都是白学了!此次前来,惟愿与云兄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此后还需仰仗你多多指教才是!”
面目肃然,无懈可击,叫一旁的木谣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听了她的话,云诉却似笑非笑:“是吗?”
他眉峰一挑,别开眼睛去看天边浅浅的月,轻悠悠咬字道:
“薄情寡义?”
“负心违愿?”
“见异思迁?”
金仙衣脸上的职业假笑一点点迸裂。木谣咬着唇,颊边一侧现出小梨涡,云诉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罢了。跟你两个姑娘家的计较什么。”
他抬着袖子,两根手指摸了摸小毛团的脑袋,复蹲下身,小心地把它放回灌木丛下的洞穴里。
一个人的记忆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有一些刻在骨子里的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比如云诉。他仍像从前那样,怜爱着这世间所有弱小可爱的生灵,他拥有一颗不同于世上许多人的柔软干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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