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有些人的债,是不能欠的。
崔玉珠赶到西江池时已是晌午,画舫上的歌伎乐师等闲杂人早被轰了出去,只余船夫带着斗笠坐在船头,闲闲地拿船桨拍着水。这些画舫被滟来包了,也不敢再载别的客,好在荷花未开,西江池游人尚少。
滟来闲坐在青石上,折了条柳枝做成柳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虽不成曲调,但笛声清脆,别有意趣。
“你怎么才来?午膳我都用过了。”滟来放下柳笛问。
她在西江池也有别苑,方才吩咐管家整治了一桌膳食。
崔玉珠有些傻眼。
她母亲一大早便在望月楼为她们订了一桌酒菜,此时恰好送来。一路上用热汤温着,如今还冒着热气。原本盘算得很好,想在膳食里掺点药,让滟来带男宠回府,如今,只能另寻他法。
“走吧,上船吧,这西江池我也多日没来了。酒菜既已送来,玉珠便自个儿用吧。”滟来率先入了船舱。
这是一个普通的画舫,船舱虽不大,但布置得极为雅洁,桌案椅榻齐全。
侍女将膳食一一摆在正中的桌案上,自行退去。
滟来扫了一眼,见糕点干果、酪浆果酿、荤素菜肴无一不缺,难为她们准备得齐全。她与崔玉珠一道去望月楼用过饭,认出几道那里的招牌菜来。
“殿下再用些吧。”崔玉珠用银箸夹了一片富贵鱼放入她面前的白瓷碟中。
滟来摆摆手:“我饱得很。”
“那我便不客气了。”崔玉珠一早急急赶来,早已腹中饥饿,执起箸子便用了起来。
好美食、喜玩乐,从不掩饰自己的性情,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从未怀疑过崔玉珠。看她如此吃相,谁能料到,她心中正在谋划着害人。
这些年,她俩一起玩乐,世人都道她刁蛮跋扈,说起崔玉珠倒没这么刻薄。她乃公主,世人皆认为崔玉珠不过奉命随行而已。水月阁那晚,最后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也不过是崔玉珠前去寻她,并未提到她俩是一道前去。
推了别人入水,自个儿反而连个鞋也不湿,这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
滟来冷冷眯眼,伸指摸了摸衣襟中揣着的“绮梦”,这是一种药。
变猫这两日夜里,她留心观察了府中的侍女,发现棋烟是真心为她好的。她命棋烟私下去了一趟药铺,花了一两银,得了这么一包药,据说是妓子用来调情的。
画舫向湖中心悠悠荡去,湖水清冷如玉,掠过湖面的风带着清澈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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