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只要不是谢衣,无论是谁都好。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也不想听她以为自己诡计得逞后沾沾自喜的语气。
好在应玄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派来的人是披香。
她以白绫覆眼,在炙烤着大地的烈日下,被披香扶上了马车。
其实这次回九还她是十分忐忑的,她从未有过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态。她希望她做了一件有利于九还的事情,又害怕自己的此举破坏了应玄的计划。
“姑娘辛苦。”
出乎淮初之意料的,披香没有对她过于关怀,也没有对她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评判。
“披香?”她有些试探的问出口,生怕自己无意中认错了人。
“姑娘何事?”披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
听披香默认了身份,淮初之才安下了心来,沉吟片刻后开口:“我…没有连累九还吧?”
披香拢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一个这么骄傲的女子,怎会被磨成这样的脾性?她听过聚萤楼楼主以前的事情,至少以前的她,无论做什么事,就算是求人,也从不会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披香?”淮初之见披香不答,语气急切了半分。
“姑娘,于披香来说,能让公子认清自己心意的事便是好事。”
淮初之有些不解,但见披香无意与她谈话,只好沉默了下来。
九还的一切都没有变,风摇树影乱,日光洒过屋宇,在池颜楼阁的琉璃瓦上泛起金色的涟漪。
淮初之麻木的被披香送回了屋子,披香依旧沉默,为她燃起了香便退出了门。
她触碰着屋内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只可惜现在的她眼底只镶嵌着一片黑暗,再熟悉的东西也看不见了。
她摸索着坐到了床上,抚上了被戾气所伤的双眼。她不知道北青口中的‘能医好’要用什么方法,但她需要尽快适应失明的状态。
她倏地想起了在聚萤楼时,她在条草之实的毒性下也曾短暂的失明,只是那时候应玄还陪在她的身侧。
失明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静,不仅应玄没有来看她,甚至连谢衣都没来找过她麻烦。在这种死寂的氛围中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但她知道九还之外暗潮汹涌,平静的假象是应玄创造给她的。
她说过她不会成为应玄的累赘。
想到这,她拿起匕首走出了屋外,这是披香来为她送晚饭的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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