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雪絮翻飞,从天色看不出早晚来。顾昭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德太妃掌管后宫,更主要的还是敲打一下燕太妃,如今事情都办妥,自然也不留着众人,让她们都小心着脚下,回宫歇息去了。
这一番下来,顾昭也睡不着觉。她回到寝殿,卸下身上厚重的大氅,将自己扔进罗汉榻里,将脸埋在软绵绵的迎枕上,蹭了又蹭。
半晌,她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
注意到墨竹立在柱边默默守着,顾昭一愣,问:“今晚你守夜?”
未等墨竹回答,她便挥了挥手,“下去歇息吧,我没叫你不用来侍候。”
墨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福了一礼,轻悄悄地出去,顺手把殿门拢上了。
顾昭见她出去了,才将目光收回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将遮帘撂翻到床上,露出一截浮雕着飞凤的金丝楠木的床座来。
她又起身去取了宫灯回来,借着烛火光看清了上面一些细微的刻痕,于是抬手有序地摸了两下,“咔哒”一声,一个金丝楠木盒缓缓从床座里退了出来。
她将灯放在一旁,取下盒子打开,华贵的千丝花鸟绢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卷金黄色的卷轴,是先帝留下的遗诏。
一份是她刚入宫的时候求来的,算是能让她重获自由的免死诏。只可惜上一世到了最后,即便她高捧着这份诏书,换来的也还是一杯穿肠的毒酒。
另外一份,便是让新帝即位的遗诏。
顾昭的手指蜷了蜷,还是拿出了后者。刚打开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里就传来一阵攘动。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刚要收回视线,却发现被子确实又动了一下。
她年轻时候跟着父亲学过些拳脚功夫,但总归只是依葫芦画瓢,未学到精深处,真要动起手来,怕是讨不了半分好处。
但这团被子缩成了小小一团,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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