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讲会意理解和史料佐证时,魏祈宁还能跟得上,可从科举文章的写作结构开始,她就云里雾里了。从前没写过八股文,除了能看出平仄对仗,她对那破题、承题、起讲、入手等一知半解,更做不到代圣贤立言。
反观身旁的郑怀文,表情专注,听到文章妙处,还能点头以示赞同。
中午暂休时,长安一进来就见到她红肿的双手,又是心疼的掉了几颗金豆子。
魏祈宁本人却没再关注手上的疼,倒是对自己将来的仕途充满担忧。
原想着因有监生的身份,可跳过童试、府试,直接参加乡试,若能从科举中走出一条道来,进入仕途,多少也能接触些朝中之事,查探起南境的内幕,也更方便些。
可如今这写八股的水平,莫说是参加乡试,便是参加府试,也是不大够的。
再看魏祈安,想来对乡试十拿九稳,到时候他有功名在身,父亲定要以他为世子,那她即便想袭父职怕也是不能了。
如此想来,前路堪忧。
好在,接下来的会讲专讲策论,令魏祈宁得到些安慰。
魏骁从前并未将女儿当普通闺阁女子娇养,教她读书,也多是史书和时文,二人也常议论时政,而教她的那位先生,也以策论文见长,因此她耳濡目染,好歹能写上一些。
她的策论虽也不一定能通过会试,可比起一塌糊涂的八股,实在是好上许多了。眼看八月就要乡试,所剩不过四个多月,时间实在紧迫。
下午放学时,魏祈宁仍是心事重重,对着郑怀文颔首告别,便径直出太学门而去。
“表兄。”魏祈安从率性堂出来,唤一声郑怀文,顺着他的视线,瞧见那道纤细却挺秀的背影,微微皱眉,“长兄向来少言寡语,表兄勿见怪。”
郑怀文却若有所思,洒然笑着摆手:“无事,你二人不愧是一家兄弟,都是内敛沉稳之人。”
魏祈安额角一抽,心道我可没有他那榆木脑袋。
却说魏祈宁,上了马车后,仍一心思虑,直至经过闹市口时,马车突然停下,她才回神,掀起车帘往外看。
只见街角的告示栏上贴了新的官府告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摇头晃脑,替大伙儿解释告示上的内容,周遭围着不少平头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原来一条可容两辆宽敞马车并行的大街,此刻水泄不通。
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早跑去凑热闹的长安此刻打听着消息,一溜烟儿跑回来回道:“少爷,是礼部今日新发了告示,因年初南境突起战火,陛下深感近年久居安乐,只重文教,轻疏忽武功,决定今年重开武科乡试与会试,同文科一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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