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
背后的人放开袁醍醐,改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她咳嗽几声。
“骊山互市消失的碎叶人原来是被崔湃做掉了。”
老白头已经自己找出破解关键。
“长安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袁醍醐怒道,“从通儀坊饮子铺到凤栖原百戏,血流成河,到底是谁手上沾满了鲜血!?”
“几十条人命算什么?”
老白头大笑数声,“你可知道大唐边境失去生命的是一座又一座城池的民众,妇孺老幼一个不留,是他们用无辜的生命满足了大唐无尽的欲望。富饶的物产、广阔的国土,是他们用自己灌溉了长安的繁华,这幅恢宏盛世底下埋着无尽白骨!歌舞升平的长安人,饮人血食人肉,是这世间最大的恶鬼!都该死,槃多婆叉都该死!”
槃多婆叉,原来是指的整个长安人。
他望向勤政务本楼的眼睛中有血丝,暗藏愤怒与失望,“功亏一溃。”
“呵呵,只要出了长安城,还可以卷土重来。”
匕首的主人开口说话,听在袁醍醐耳中甚为刺耳,不用她转头已经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劳烦醍醐贵女送我们顺利出城。”
匕首的主人行至袁醍醐身侧,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目,明艳动人。
正是在曲江池上让长安女子疯狂的渤海国子,尤博力。
黄棕金铂驹跑至老白头身前,亲昵的蹭在他胸口,这才是它认可的主人。
龙武军捉住了暴走的蹀马,稳住了勤政务本楼下广场上的次序。
守卫长安城的金吾卫持飞羽冲入兴庆宫中,快马来报,安东都护府番上的部队叛变,正在抢占望楼和各处城门。
平卢节度使和渤海国反了。
众人哗然。
“封锁兴庆宫,力保圣人安全。”崔湃领旨出宫平叛。
圣人于勤政务本楼内召集凤阁重臣紧急议政。
高文珺已将袁醍醐确认马头壶是老白头,并追赶而去的消息告知卢祁,卢祁正在跟广场上驻守的吕二沟通。
只见老白头押着袁醍醐同乘在黄棕金箔驹上,尤博力另骑一驹,以汝南袁氏贵女的性命要挟出城。
众人踌躇间,崔湃领着重甲骑兵而来,他的目光与袁醍醐相交,怕吗?
袁醍醐微微笑了一下。
不怕,有你在。
好。
崔湃抬起右手,“放他们离开兴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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