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袁醍醐好心提醒,“老白头,今日观戏注意安全。”
“哦?”老白头顿下动作,又不甚在意道,“此话怎讲?”
不能透露实情,袁醍醐思索着如何跟他解释,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随身小酒壶喝了几口,粗略一眼便可知晓是一只来自西域的银制器物。
老白头微笑看向她,银壶握在手中,露出它本来的纹式——马头造型。
袁醍醐心中惊雷,马头壶!
通儀坊、蹀马师、互市马行、牙侩,所有线索连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观戏人多,谨防踩踏……”
谢过她的提醒,老白头挥手而去,融入人海。
不能让他消失在自己视野里,袁醍醐匆匆跟上他,高文珺不明所以也跟了过来。
刻意地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他发现。
袁醍醐遥遥看向勤政务本楼上崔湃屹立的身影,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崔湃。
————
观戏的民众不断涌入,广场周边人山人海,各国使节和朝中大员以及家属都在楼中观礼,国子监和弘文馆领衔的社团组织聚集在广场上。
卢祁身着鞠袍在弘文馆的队伍里,跟宾贡生站在一起。
袁醍醐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位子离自己不算远。
金吾引驾骑,北衙四军陈仗,列旗帜,被金甲,太常设乐,圣人登楼,与民同乐。
勤政务本楼前爆发出山呼海啸的“万岁”。
宫内侍宣布舞马大戏开场。
时间过得极慢。
人群中老白头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在袁醍醐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众目睽睽之下,“马头壶”和吐火罗蹀马队到底要做什么?
百匹舞马,装束雍容华贵,身披彩纹花绣,配以金光马镫,头罩金羁,马鬃则用珍珠美玉加以装饰,华丽无比。
在乐坊乐师的伴奏下蹁跹起舞,时而婉转舞动,时而旋转如飞。
惊鸿翔鹭、娇凤回鸾的舞姿,赏心悦目。
随曲变而貌无停趣,因矜顾而态有遗妍。
广场四周随着蹀马师精彩的表演,欢呼不断,完全沉浸在舞马的精心编排里,毫不知晓危险笼罩。
镇守的战士们绷紧心弦,一刻不敢马虎。
崔湃、吕二、卢祁、谢潺皆表情凝重,目光如炬,他们深知越到精彩处,越是动人心魄。
最后的攻击即将来临。
舞马随乐曲奋首鼓尾,纵横应节,在安设的三层木板上“旋转如飞”,纵身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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