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来不及顾及,如今受伤的部位已经肿的没有了知觉。
医官探手摸了摸骨头,确认袁醍醐只是淤肿并无大碍,休息半月即可。
袁训终是放下心,又看向正在咬牙忍痛上药的袁光逸,他的手臂和额角都有擦伤,被他保护的谢梵境毫发无损的坐在一旁榻上。
只见她接过医官手中的膏药,亲自敷在袁光逸的伤口上。
袁醍醐瞧见母亲眼中流露的心疼与愧疚。
突然遭受攻击,人潮惊慌的贵宾席上乱作一团,互相推攘,袁光逸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谢梵境前方,为她避开人潮冲击。
谢梵境完全没有想到眼前临危不乱、目光坚毅的少年,是那个始终躲在袁训身后的稚子,是那个每次见面别别扭扭不敢正眼看她的孩子。
她那时想着既然如此,就让小孩跟着他父亲或许更妥帖些。
这个孩子跟自己并不亲近,谢梵境能从他的双眼中感受到他在害怕,或许不是害怕,是厌恶。
因为谢梵境的存在才让他的娘亲因爱生忧,心力交瘁。
她完全没想到男孩终有一天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抵挡危险,纵使前方是利箭,男孩也绝不退缩。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并没有替他的母亲看顾好他。
心疼和愧疚冲破常年维持的疏离,袁醍醐清楚看见谢梵境的眼泪落在袁光逸的手背上。
袁光逸惊觉,“大娘子?”
谢梵境坐在榻上泣不成声,气自己这么多年活在冷漠中。
袁光逸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袁训上前搂住情绪崩溃的谢梵境,袁醍醐也被吓了一跳,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一向高冷自持的母亲情绪失控。
谢梵境在袁训怀抱中嚎啕大哭,“若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袁训轻抚她的背脊,指尖止不住颤抖。
袁光逸和袁醍醐瞪大双目。
若羽,袁光逸的母亲,竟是谢梵境的闺中密友,这其中必有什么隐秘。
最好的朋友嫁给了同一个人,注定一场悲剧的开始。
若羽跟袁训青梅竹马,私藏爱慕之心,袁训对汝南袁氏的女儿一见倾心,顶级门阀门第相配,顺利结为秦晋之好。
谢梵境天之娇女,袁训的倾心对她来说理所当然,可是袁训不满足与谢梵境仅仅只是相敬如宾,他想要更多。
两人矛盾后,酒醉的袁训与若羽吐露心声,深爱他的若羽情难自禁。
木已成舟,若羽腹中已有袁氏骨肉。
谢梵境只得同意其入门,可是在她心底这是深深的背叛,最好的朋友与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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