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殴打果毅巡迣,这表明中郎将并没有判罚他们跟他动了手,殴打四品大员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库尔麦领会到了崔湃的意思,今天酒后闯祸将会以一个不算重的惩罚了结,库尔麦直觉中郎将已经认出他们,算是留了颜面,自己以后必当小心,不再冒失。
“认罚!”
“波斯食肆的损失由你四人赔付,可认?”
“认罚。”
“刘队正,现将此四人带回衙署听候发落。”
“喏!”
兵士将四名胡人带了出去。
刘队正瞄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一众贵女,不知如何是好,该说她们是涉嫌斗殴人员呢,还是受害的一方?只好向崔湃请示。
刚才还特别英勇的贵女们,似乎有点点紧张了。
酉时已至,初春日落得早,日落前七刻,西市市署就要敲钲关市门,所以对于贵女们而言,回不了家,祸就闯大了。
崔湃玩味开口:“是谁先动的手?”
高文珺颤了一下,她握了握藏在背后的马鞭。
今日女社之局是她邀约,她也当站出来解决棘手的金吾卫。
高家的力役接收到高文珺的眼色,小步上前,跪在崔湃身前,递上腰牌。
崔湃只看了一眼,点头,“高氏子弟。”
高文珺知道长安城的人都还是要给高氏几分薄面的。
崔湃道:“可以走了。”
高文珺行礼谢过,招呼众贵女离开,崔湃打断:“是你一个人可以走了。”
???
高文珺傻掉,什么状况?
贵女们慌了神,纷纷示意自家的力役上前表明身份,凡是表明身份的贵女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
袁醍醐不解中郎将此意为何。
明明将她们从聚众斗殴中摘了出去,全了贵女的颜面,现下为何又逼她们自认身份?
难道?这是!
这是留了把柄在他手里!今日参与聚会的贵女在他手中都如同留了案底!好奸诈的人!
袁醍醐抬首,瞪大双眸!
崔湃轻扯嘴角,还不傻嘛。
————
袁醍醐还没有让力役报上家门,她在赌。
高文珺很仗义的陪着她,高文珺心想多半是袁醍醐初到长安,爱惜名声,不愿自曝。
无妨,待到最后,自己上前跟中郎将好好说说,也能放了她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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