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你们没听出来吗?
为了争赢一口气,贵女们立刻吩咐小厮将其中一名年长的乐师叫来求证。
乐师不敢欺瞒,回答道:“贵女所言极是,吾等演奏的正是龟兹古乐。”
波斯乐师亲口证实,这就让贵女们很尴尬了,适才,她们竟无一人听出其中蹊跷。
袁醍醐本就没打算给她们留什么颜面。
“龟兹虽灭数百年有余,龟兹乐舞却经久不衰,适才演奏的可是《善善摩儿》和《婆伽儿》?”
“正是。”
“龟兹古乐有七声,你们多用其中娑陀力(宫声)和般赡调(羽声),这两个声部皆原自佛国天竺的北宗,可对?”
波斯乐师连连点头称是,一听便知道遇上了行家。
袁醍醐对众女笑道:“龟兹古乐的乐谱,我正巧有呢。”
一番言论显得女社之人既没见识,又没文化,还要死撑。
女社的贵女们纷纷望向平织锦袍的贵女,你不是精通音律吗?
那贵女脸上亦感无光。
贵女们再望向袁醍醐时,目光中已有些微不同,高文珺倒有几分得意,袁氏女现下可是自己的好友。
————
崔湃挑起眉头,瞟一眼屏风缝隙中明媚的笑颜,此刻两丈外的交流毫无遗漏都落入他的耳中。
言语之间刀光剑影,精彩万分,贵女圈中互相倾轧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旧习。
一场龟兹古乐的大论,卢祁眼前一亮,“啧,竟不知长安城中还有这号人物,厉害厉害。”
崔湃失笑,一番争斗下来,缠枝纹胡袍的少女占尽上风,寥寥数语便已实力碾压,奠定了自己在女社之中的位次。
“幼稚。”
崔湃举起银杯,“但是有趣。”
朱氏的少郎眼见卢祁与崔湃相谈甚欢,就想加入,崔九郎可是平时并不容易见到的人物,他信心满满地端起酒杯朝卢祁靠过去敬酒。
崔湃没动,卢祁赶紧给崔湃介绍了一下此乃朱公的幼子。
既然卢祁都摆出了朱公,崔湃不想拂了他的脸面,端起银杯一口饮下。
朱修丕见崔湃饮了酒,立刻热络地开口:“九哥,我也是弘文馆的学生。”
弘文馆隶属门下省,是除了国子监之外的中央官学,不过生员皆为勋贵子弟,多为镀金,并不精于学业。
崔湃幼年也就读于此,打遍弘文馆无敌手,让大学士们很是头疼,没想到崔湃少年出仕千牛卫,一路高升,回过头来,竟然成了弘文馆之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