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厮将两斤饆饠(毕罗)分盘送上女社包席的各个食案。
饆饠表面看来平平无奇,袁醍醐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高文珺一直在留意她,“如何?”
语气中颇有几分献宝的意味。
饆饠的美味确有独到之处。
起羊肉一斤,层布于巨大胡饼,隔中放以椒、豉,再润以酥,而后放置于炉中烤制,等到羊肉半熟就可以食用,肉汁格外鲜美。
“不错,面脆肉香,比东都的胡饼好吃许多。”
袁醍醐表示认可饆饠的口感,坦然相告。
好像亲耳从她口中听见长安的东西比洛阳的好,在坐的贵女皆满意又客套的笑了。
波斯乐师手中的手鼓欢快响起,鼓皮用鹿皮制成,以变化万千的指掌动作来击鼓,每一个节拍衔接流畅,足见深厚功底。
作为基本素养,世家子弟皆自幼学习音律,贵女们时不时点评几句,纷纷感叹何处可以求得波斯乐谱。
“这乐谱又不难找。”
贵女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位于上席的新晋女郎,汝南袁氏女早已名声在外。
袁醍醐手上打着拍子,一派云淡风轻。
在有心看热闹的看客眼中,袁氏女此举无疑是太想出风头,其中一位平织锦袍的贵女淡笑摇头。
“波斯国离我大唐万万里之遥,途中多轶失。”
她温柔的抬起头,宽慰道:“乐师在途中颠沛流离,如此乐谱才更显得珍贵,只怕女郎有所不知。”
语调轻柔地直接拂了袁醍醐的颜面。
不是想显摆吗?
看客们已经偷偷弯起嘴角。
袁醍醐转头直视发言的贵女,笑得明媚动人。
高文珺想开口打个圆场,见到袁醍醐本来打着拍子的手停了下来。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波斯乐曲,当然也不必找什么波斯乐谱。”
什么意思?!
女社的成员皆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思,波斯乐师演奏的不是波斯乐曲?
平织锦袍的贵女并不相信,立刻反驳,“明明是以空弦和三个指位奏出的四音为基础,这些波斯乐师演奏的不是波斯古乐,又是什么乐曲?”
声音尖锐,已失掉方才的温柔。
“西域的龟兹古乐。”
袁醍醐脸上的笑容是明晃晃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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