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想过去那儿。就想寻人作伴、得到心里的安慰:这世上,遭遇不幸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到底是没去。原因更简单:不想放弃和常人一同考大学。
叶沉说:“老师你应该不知道。天气热,终归要穿中裤的,而且,中裤遮得也不严实,同学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天天看见,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说得很慢。
刘珂懂了。
他认为,与其让他们发现他的假肢,再流出同情、鄙夷的目光,倒不如让他们提前知道。再表现得怎样成熟,到底只是孩子。
可是——
“装上,走路会更方便啊。”
“不是的。”叶沉解释说,“完美地适应假肢需要不短的时间,而且普通的义肢同样不能剧烈运动,戴久了,也会不舒服……”
早上七点过来,晚上十点回去。在学校里待那么久,不方便取下来,索性不戴。
叶沉声音渐小。
他从来没想过,会与外人说起这些事。
他感到难堪,难言的难堪。好在刘珂不介意他的突然沉默。
休息的够了,刘珂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教室。”
下午的阳光不是直射,将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叶沉看见脚下的两人的影子,她的那样完整,纤细,加上拐杖,自己的上半部分则要宽上许多,下方却残缺了一大块……
刘珂心情很好。她是知道自己的,心情阴晴不定。可每次与叶沉并肩走过,心情就会愉悦。
她像是把他当做了一种兴奋剂。只对自己有效的、药效短暂的兴奋剂。
离开教学楼,她看见张黎和曲乔并肩从行政楼走过来。
说起来,他们教同一个班,一文一理,年纪相仿,又相貌登对,据说还是大学校友,其他老师老撮合他俩,没想到是张黎先有了对象。照她说,再过一阵,就该办婚礼了。张黎未婚夫刘珂也见过,说实在话,曲乔更适合她。不过爱情这事,强求不来,不是适合,就是登对的,就会有结果的。
张黎见她很兴奋,拉曲乔快步跟上她,说:“刘珂,你陪曲老师聊会儿,我有事先走了啊。”
拙劣的借口。刘珂也没揭穿她,笑着点头。
“今天心情不错?”曲乔说,“也是,看着他们,我也想起来了读高中的时候。”
刘珂打趣说:“曲老师那个时候,追你的女生都得从教室排到大门口了吧。”在学校里传的关于曲乔的“风流韵事”可不少,多是没根据的,以讹传讹的,传去学生耳里,反倒令他更易接近。
曲乔谦虚道:“哪里,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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