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昱一番话甚是对味,大手一挥,身后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匈奴人擅长打斗,他所带领的又都是族中一等一的勇士,而尧景昱所领的兵卒也非泛泛之辈,顿时双方陷入一场恶战。
刘潜为了这一天,已经谋划了数月之久,从世子启程起他便派人暗中跟随,如今时机已到,他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一腔热血早已激荡不已,提着双钩青铜枪催马便向世子冲来,匈奴人蛮力无穷,他大吼一声,千斤重的铁器便向世子袭来,世子连忙侧身躲过,堪堪避开那一道致命之击,可是那刘潜这几年苦练双枪,左右手皆是灵活自如,见世子闪过他一击,便举起左手又是一击,世子反应不及,生生受了这一记,这枪头锋利无比,且有个精巧的铜勾,刺入体内只是个小伤口,但拔出时却可撕裂皮肉。
“啊!”世子低吟一声,鲜血喷薄而出,顿时脸色惨白,摔下马背。
“殿下!”周围人等俱是一惊,要知道世子若有闪失,他们即便能突围,回到晋朝也是必死无疑。
刘潜见世子摔倒在地,全无招架之力,便趁势高举手中滴着鲜血的铁勾枪,打算就此了结了他的性命。
尧景昱等人惊得已经石化,连手中剑柄都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只望着那残阳冷寂的林中,世子目视着刘潜,神情痛苦却已淡然无畏了。
生死在此一瞬,却倏忽间,当的一声脆响犹如暗夜天幕被流星划过,璀璨夺目,夹杂着火光迸溅。
倪嫣然双手执剑,交叉置于头顶,跪在世子身前,堪堪抵挡住了刘潜的致命一击,她目光如嗜血罂粟,森森然泛着冷光,却有种冷冽之美。
刘潜见一女子,竟有如此气魄,心中俱是有些诧异,方才他那一记重击,乃是拼尽了全部力道,夹带着多年的恨意一齐汇聚于手中,这威力之大即便是个健壮男子都难以招架,她区区一女流之辈,竟有这般武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好功夫。”他坦然称赞道。
“我已飞书通知镇守荆州的桓都督,来此接应世子殿下,若殿下有失,他便会剑指匈奴,杀光你的族人。”倪嫣然面不改色,冷冷说道。
“他敢!”刘潜大怒,他此番兴师动众千里迢迢来此,而族中只留守少数兵力,若桓温当真去攻打他的领地,倒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果不堪设想。
本以为此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这荒郊野岭之地最适宜杀人灭口,可突然凭空出了个倪嫣然,又将此事据实告知了不远处的桓温,这便令他处境有些艰难了。
他怒目圆瞪,看着奄奄一息的世子,咬着牙道:“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回平流城。”
……
桓温近日忙着巡防军务,又责令赵无恙招揽新兵,事务繁杂,府衙内外也热闹异常,人皆议论这位新任都督要一展身手,立意要有一番作为了。
桓温出生寒门却自强自立,用人向来不拘身份背景,只要有才能,便会有一番重用,这点令天下有志之士称赞有加,前来拜见的学子纷至沓来,这就更令桓温从早忙到晚。
但即便再忙,桓温也必回府吃上一顿饭食。夜幕深深,当他推开房门走进时,一张明眸皓齿的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暖暖的灯光下腾着融融热气,那是饭菜的香味,虽无珍馐美食,却令人温暖不已,那种感觉,是家的归属感。
“喏,今日就学了这些,也不知味道如何。”秦安歌目光扫了下一桌子的菜,嘟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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