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没有。他克妻的名声扬出去前,满城的贵女都相思他呢。”香枝刨根问底,非要得一个准话来,“这样的郎君你一点不上心?”
豆蔻问:“怎样叫上心?”
香枝沉吟片刻,“嗯……以前听谷里的妖精说,大概就是见了他会心很乱,见不着心更乱。一想到他会情不自禁地偷笑,觉得他比世上的男人都好。晚上睡觉前,你会偷偷地想象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到了白天,想要碰他却又不敢。假如你有任何一种迹象,就说明你动心了。”
霍东宸紧紧攥着栏杆,听得痴了。
这些症候他全有。一点都没错。想碰触却不敢,想把人拥进怀里却不舍。见到了心里闹,见不到心里更闹。如是千般万种,爱怨交织……原来,这就是动了心。
却在这时,里面的人嘎嘣脆儿地说:“没有。”
“真没有?”
“一样都没有。香枝,你说得好像染了病似的。”
香枝叹口气,“情爱不就是一场病么!染了病就完了。以前绝仙谷里那些痴情妖精,最后谁有好下场?还记得以前那位妖后么,妖王被人打死了,她伤心得魂飞魄散。我一想就觉得好恐怖。”
“可不是。”
“那要是有一天,王爷说要娶你怎么办?”
“不会的。他对我没这意思。”
“假如有呢?牲口说,你是未来的王妃跑不了。”
豆蔻说:“那就娶呗。我反正欠他一笔。”
“嗯。娶归娶,你可不能把心迷了。”香枝老气横秋地说,“了完因果,咱干干净净地离开。”
豆蔻笑起来,“你说话像个老奶奶。哪学来的?”
霍东宸体无完肤地站在廊下。浑身冰冷,俊脸惨白。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这心里抽丝一样的疼她怜她,全是在自作多情。
听了这场悄悄话,他的心好像死了一回。
*
豆蔻回到主院时已是傍晚了。她立刻察觉到气氛发生了某种质变。
丫鬟小厮们都缩头耷脑的,像打了霜。刘元垂手立在花厅前。
她用目光勾他瞧过来,他只当没瞧见。
豆蔻向东厢的书房探一眼。
王爷立在窗前,一个冷淡的背影冲着她。墨发在白衣上静静倾泻着,一瀑直至腰间。乍一看,人间烟火气都褪尽了,成了一尊冰冷的仙人。
难道是她离开太久了,恼她了?
豆蔻乖觉地站到门边,摆出正宗的三孙子脸。没等他问罪,她浑身都已在认罪。
霍东宸转过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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