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何苦要装病?”
时雨微微歪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知道苏子叶在她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叹息着开了一剂药。
翌日,时雨便发起了高烧。
苦涩名贵的药材一碗碗地灌下去,只是坏了她的胃口,高烧未退,连着几天粒米未进,连苏子叶都束手无策。
这个如同春风般和煦的年轻大夫,头一回对着傅嘉木露出了埋怨,“她本来就心思重,您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该冲着她去!”
陪坐的众大夫都战战兢兢,唯独得罪了这传闻中看人不顺眼就要叫刀刃饮血的煞神,听得小苏大夫埋怨,生怕他就血溅当场了。可傅嘉木竟未曾发怒,只是摆摆手,说:“你们仍去候着,斟酌好方子再去熬药。”
众人忙退出屋子,只有苏子叶若有所觉,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到床沿垂下一只细瘦的手,却是牢牢攥住了傅嘉木的衣摆。柔弱清瘦的小姑娘眉头微蹙,脸烧得通红,却死死地拽着那衣摆,仿佛溺水之人抓着求生的浮木。
他不由地叹口气。看傅嘉木的样子,就知道时雨选了一条最有效的打动他的途径,看如今形势,她的病也可以有好转了。
时雨装病,本是为了放松傅嘉木的警惕,好便宜行事。
哪里知道傅嘉木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她的病情一些,连着几日,都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
有时她连睡着了,都能感受到他犀利深刻的视线在面上来回巡视,最后却总是放柔了视线,微微地叹一口气。
这种困境一直持续到乔停云的到访。
她躺在柔软的靠枕上,低眉顺眼地喝着苦涩的药,傅嘉木就在她的屋内吩咐诸事,她耳力极佳,那断断续续的扶余话一字不落地传进耳中。
“殿下……火药……方子有误……”
“火药方子有误”这句话,在两人的交谈之中出现的频率尤其的高。
时雨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烫,可心却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火药……竟然是火药!
百济弹丸之地,何以同天朝抗衡多年?为的就是百济早已掌握了先进的火药技术,她在得安城的时候,就听父亲提到一句,当初皇帝之所以非要打下得安城,便是因为得安城位置特殊,把控着整个百济的武器命脉。
换言之,得安城是整个百济的火药库。
自然,如此重要之地,却没有得到与之相符的重视,也是有缘故的。当初皇帝自然是有派出官员来研究火药的,可是连着试了两年,都没有半分收获,火药的储存、运输难度都极大,威力更是难以控制,若是真的用上战场,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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