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霖想的却是,这个伤受的,那叫一个是时候啊!
杜聿霖受伤的第二天下午,两个人是靠在床上度过的。
身体挨着身体,心跳和着心跳。
话不多,可似乎该说的,全都说完了。
什么杜聿航,什么张将军,沈南瑗一概没问。
杜聿霖也一概没说。
——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是十日之后。
杜聿霖的身体极为强悍,那么深的伤口,居然已经长出了新痂,触目的感觉比十日之前要温和了许多。
沈南瑗拿了新的衬衣帮杜聿霖穿上。
一旁的许副官正在汇报杜聿航那边传来的消息。
许副官说:“大少下榻的酒店窗户上放了盆盆栽!”
杜聿霖点了点头,扭头冲后头的沈南瑗讲:“快了。”
沈南瑗翘了翘嘴唇,没有吭声。
杜聿航下榻的酒店,豪华套房外,暗哨遍布。除了他带来的影卫,还有不少来路不明的。
前些时日,木仓杀杜聿霖的事见了报,但凡是见报,只怕泷城那也该收到风声了。
不过杜聿航盯着的报纸版面,却是沈南瑗的一个侧影,是在进美庐之前,两人的关系被外界揣测,红粉知己云云。大抵也就只有他还记得,她曾是自己差点娶过门的妻子。
世事造化弄人,心里的感觉很是微妙。
“昨日收到督军的加急电报,催促大少回去。”张副官候在一旁,踌躇说道。
杜聿航仍维持着沉思的姿势,“让赵元龙带一部分人回去。传我的命令,放了清水河监狱那的人。”
“清水河监狱,放不得啊大少!”那里关着的不都是二少的钉子!
“二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要把渔翁拉下水,却是不易。”杜聿航神思悠远,他需得为爸还有泷城考虑。否则,也白挨了杜聿霖那厮一顿揍。“以十日为限,要是十日我未改主意,便照我说得做。”
“是。”张副官只得跺脚领命。“大少放心,前面便是龙潭虎穴,吾等也愿意陪大少闯一闯!”
杜聿航看向那年轻热血的面庞,忽然展开了笑,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好。”
张充和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约请杜聿航吃饭。
杜聿航这几日在酒店,一面等杜聿霖那头的消息,一面等的就是这一通电话。
他换了长衫宽袍,换上西装,再一副缀了细金链子的眼镜,儒雅的书生气十足。落地的穿衣镜子前,倒映出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他笑了笑,镜子里的人笑得也颇是纯良无害。随着表情变幻,两分凶狠,三分怯懦,拿捏得当。
“走吧。”
刚到月华街,就有个黑褂子的说,另改了地址,还在前面一条街。
杜聿航笑笑,让黑褂子的当了司机,原来的司机退到了副驾驶位置,木仓暗暗抵在黑褂子腿侧。“别耍花招。”
“爷,别动怒,我就是个跑腿的,哪敢糊弄您,是将军看着那一夫斋新开门面不错,这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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