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自己留着。”
这东西千钧一发时,能救人一命,岂能如此浪费。
他皱眉瞧着她疼到抽搐的侧脸,难得强势道:“你若不吃,我便是扔了,也绝不留着。”
大将军瞬间瞪了回去,两人僵持了半天,直到扶苏澈真的差点说到做到给扔了,她这才接过来吃下,期间也不忘狠狠地瞪他。
扶苏澈瞧着她较真的模样,嘴边一抹极浅的笑划过,低眉呢喃道:“舍不得你疼。”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不该回来的。”
“难道缩在南楚,瞧着淳于初灭国屠城,杀尽我北燕子民不成?”
“阿辞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觉得你不适合战场,不适合为将,难怕你被世人尊为杀神,可你心中无半分杀戮之气,反而过于仁善,怎么斗得过这天下熙熙攘攘的鬼胎之辈?”
“我已无退路。”
从她答应北燕帝上战场的那天起,死于河山便是最好的结局。
“但眼下这形势,不止敌国外患堪忧,北燕朝中纵有江晚寒苦苦支撑,可守旧派的臣子依然不少,肆意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就拿此次攻打大梁,朝中那般庸臣没少起哄,各怀鬼胎,有人见不惯苏家军做大,有人则想收为己用,再加上帝王多疑,竟没几个大臣站出来支持苏家军上阵杀敌,反支持留而不用……难怕你回来,能挡得住敌军的明枪,却挡不住身后自己人的暗箭。”
千百年来,圣德明君未必能治不住乌烟瘴气的朝堂,说白了人心这东西复杂得紧,再掺上权势、金钱,有几个人爬得出世俗的泥潭?
难怕你一身正气,清明无畏,也有眼红心黑的人见不得你好,硬把你往泥潭里拉。
扶苏澈眉头紧皱,望了一眼漆黑无光的夜空,低沉道:“阿辞,随我离开这里可好?”
其实没人比扶苏澈更看得出北燕繁盛表象下日薄西山的暗流,这一仗不是说打不赢,可北燕帝是个怎样多疑狠辣的性子,那朝堂上的满朝文武是怎么的饭桶德性。
多少人以为大将军打一战只要面对疆场上的敌军便可了,可若真这么简单,那苏辞在战场上定能少挨几刀,焉不知朝中那些锦衣玉食的野心之辈断粮草、出卖军情、弹劾污蔑上将等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有时高位者权衡的不是百姓家国,而是利害。
死了一个将军,败了一场战,于远在千里之外的朝臣而言,不过是文书上白纸黑字的将士阵亡人数,还有一帮流离失所的乱民,但从政治场上官员们却能从中谋得滔天的利益。
苏辞心知肚明,血都被夜风吹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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