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淡哦一声,淡淡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牵我的手。”
她甜甜地笑,“我要努力喜欢这个世界呀。你不喜欢我,不也因为怜悯才同意我拉你的手吗?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哦,以前我在日记本上写,希望你被人贩子拐走,砍断四肢,被割掉舌头,被挖掉眼珠,不能再爬回来见到妈妈,不能再看见回来的路,叫我的妈妈是妈妈。”
“哦,抱歉,我不叫她的,记得写上无痛死亡,姐姐不怕死,怕痛。”
“那你是因为怕痛,才活着吗?”
“有时候是。”
“那我以后在日记本上帮你写好无痛死亡。”
“好。”
……
我们的对话诡异而又沉郁,没有血缘的两人,因为长辈的纠葛而交织于一起,互相成为对方心中钝痛的一根刺,现实里却努力试图接受悲哀的对方。
赶上了末班车,来到另一个城已是朦胧夜晚,我找到公共电话亭,给爹打了一通平安电话,谎称自己在同学家复习。
“妈妈,我来看您了,我今天很想你。”方慈牵着我的手进入病房。
“你今天逃课去哪里了!死了就别回来!养你养得倒胃口!”刻薄的素琴随手捡起桌上的梳子朝方慈砸来,被我精准地打开了。
她看见了我,所有的气愤一瞬凝固,微微张着苍白的嘴巴,复杂的情绪在那简短时间里沉寂了下去,化为一句客气寒暄的话,“你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啊,没死啊?还有力气打人。”我将维持笑容的方慈牵过去坐下,“方慈,你讨厌她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痛快地问。”
素琴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勉强笑道:“我是担心小慈。”
方慈礼貌将位置让给了我,还对我说:“西西姐姐,不可以这样哦,她是我们的妈妈。”
我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方慈,应了她的顺水人情大方坐下了。双方冷淡叙旧的场面,是意料之中的,冷清生硬的素琴,单纯深沉的方慈,漠然乖戾的我,母女三人的气氛连鬼神也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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