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了揩。
“你真回来了。”这妇人眼里的激动似溢出地面的水,由急到止。她脚步一会儿轻快,一会儿缓慢地向我走来。我同时向她走去,也说,你来了。
我毫不犹豫给了容芳一个拥抱,她霎时绷紧身体,又僵硬退后了一步,难为情地说:“我身上脏,别挨,你衣裳真好看,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衣裳肯定仔细着。”
我便把容芳拉进屋里去,想送几套新衣服给她。左边屋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奇怪地问,谁来了?是不是男人?
姥姥见是容芳来了,提起精神坐起来,亲热拉着她的手说话。容芳说最近跟着海川去镇上帮忙给人家修房子,就没空过来走走了。姥姥知道我们自小要好,她躺下说要睡觉,将我们一起赶出去玩儿了。
我和容芳借着那些衣服啊首饰啊很快熟了起来,她没好意思要,说自己现在干得都是脏活儿累活儿,穿不了啰里啰嗦的漂亮衣裳,给她也是糟蹋。她也继续用她婆婆的话形容我打扮得啰里啰嗦,要是她这么打扮,她婆婆一定说三道四。
然后容芳开始讲她的婆婆,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一开了这种话题的口便喋喋不休起来。等她说得口干舌燥,我为她端来一杯水,她喝完后,又开始拉着我讲家常。
我一直倾听她讲话,同情她在家的遭遇,也看着她不修边幅的模样,渐渐我眼前她的那张脸莫名其妙变成了我的脸,我就开始觉得可怕了。
她突然目不转睛盯着我,与我的眼神对视上,也像是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言了。
她嘿嘿笑了笑,让我也说一说话。我就挑了很多不好的来说,然后她也同情我,她眼球里映着的我那张脸,好像也形成了另一个她。她便感到庆幸地说,自己过得挺幸福的了,没折腾过什么,只有过一个男人,穷点苦点也不算什么,哪个家里没有难念的经,她家海川对她还是实在。
我们好像总说不到一起,不是她单方面喋喋不休,就是我有时候说的话她老感到不理解,然后只能扯些话来说,越扯越干巴。她就委婉地说,得回去给娃做饭了,改天再找我聊。
她走的时候,我在衣服里放了一封大红包,便将那几套衣服和一些首饰送给她了。
我才回来的时候,连日阴天。某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着外面风和日丽的景象,忽然觉得梦幻,因为阴沉太久了,这天像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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