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媒婆上前掀开轿帘把新娘子扶出来,其实本该还有别的步骤,但想起那令人胆寒的一眼,媒婆只想快些把新娘子送进去拜堂,拿了赏钱赶紧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总觉得这新娘子比曾在顾府见到的时候瘦了好多,那嫁衣穿着特别显大。
媒婆刚一接过新娘子的手,被冰的哆嗦一下,心想这新娘子手也太凉了。她还在犯嘀咕,下一瞬那手狠握了她一下,用力到指尖都泛着白。
媒婆想着缓和一下气氛,就笑问道:“新娘子紧张啊?”
盖头动了一下,像是新娘子轻轻点了头,媒婆拍拍她的手,扶着她走向侯府门前站着的男子。
上了台阶,媒婆想把新娘子交给镇北侯,岂料镇北侯冷哼一声,脸色黑沉的,转身就进去了,媒婆站在原地尴尬了片刻,只得扶着新娘子跟进去。
到了拜堂的正厅,终于有了点人气,喜堂布置得不算隆重,但也没有太失了规矩。
感觉到媒婆放开了她的手,盖头下,顾澜努力平缓着呼吸,周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她烦乱,索性便闭了眼睛,在心里默念佛经。
拜堂时,顾澜看不见便没有顾忌,十分听话,让跪就跪,让拜就拜,只是中间似乎有过一段嘈杂声,旁边镇北侯身上冷气嗖嗖的往外冒,她闭着眼,感受倒是没有满堂宾客深刻。
稀里糊涂的拜了堂,镇北侯甩袖便走了,媒婆尽职尽责的把她一路送进洞房,站在床边又一串串的说了许多吉利话。顾澜只听着,过耳不过心,等到媒婆说完了,顾澜朝旁边伸手,丫鬟腊月把一锭银子放进她手里。
顾澜缓慢的在手心里把那锭银子摸了一遍,转手塞到媒婆手里,“谢你吉言,有劳了。”
媒婆喜笑颜开准备接银子,谁道那银子就是迟迟没有从顾澜手里落下来,她寻思着是新娘子太紧张,便自顾自双手包住她的手,安慰道:“新娘子别紧张,您是个有福气的人,往后一切都会好的。”
媒婆放下手,顺带把顾澜手里的银子拿走了,笑嘻嘻的走出了洞房。
顾澜手指动了动,复又无力垂下,那一个银锭子,似乎是十两吧,亏了亏了。
新房里静得不像话,顾澜晃晃头上沉重的凤冠,就听身边的人关切问道:“姑娘,可是脖子酸了,我给你揉揉。”
顾澜嗯了一声,道:“奶娘,我肩膀也疼。”
奶娘尤氏赶紧过来给顾澜揉脖子捏肩膀,只是她心不在焉的,一会儿重了,一会轻了,顾澜比先前还难受,于是叫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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