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他摆出个舒服的姿势,正好从马车内一个小抽屉内搜出一堆帕子来,她便用几条帕子将他的手脚固定,让他不至于因马车摇晃而滚来滚去。
刚将最后一条帕子系上,马车外忽然被人敲了两下,有人隔着车壁说话:“叶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叶初晴唬了一跳,手上不觉多使了些力气,勒得徐嘉树眉头微皱,似有转醒的趋势。来不及多想,她小心翼翼将车帘拈起一个角,车外一位青衣士子,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她眯起眼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哦,陆子都啊。许久没见,沧桑了不少,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可见这人长得与陆子贤不太相像。
“陆……公子?别来无恙啊。”
陆子都作了个揖,眼睛盯着那个角,试图看清车厢里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他明明看见徐嘉树在外头,叶初晴靠在车壁上,这会徐嘉树却不露面了,莫不是在故意躲着他?
叶初晴对他探寻的视线颇为不满,蹙眉冷了脸:“陆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在下方才还看见徐兄,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所以过来看看。”陆子都收回眼神,语气微微疑惑,“叶姑娘这是要往哪去?要不要在下替姑娘找个车夫?”
他自觉这几句既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又张弛有度、进退得宜,连自己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堪称搭讪的典范,连过路的姑娘走过去了还忍不住回头看上两眼。
叶初晴谨慎地将车帘拉开一点,迅速摇了摇头:“不必,徐嘉树中暑了,我这就送他回去,多谢陆公子好意。”她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得自己都要相信了。嗯,徐嘉树就是中暑了。
“嗯?中暑了?”陆子都惊讶,抬头看看秋日的阳光,这个天气……会中暑吗?不待他多问两句,叶初晴已经将帘子掩上,自己坐在前头扯着缰绳,悠悠地赶着马车往前走了。
身为一位翩翩佳公子,他做不出追马车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来,只能拧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啧,叶初晴这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脾气怪又强势,极不好接近。也罢,不过是个长得漂亮些的女人罢了,他什么女人得不到,何苦要在她身上多费心思。话是这么说,可心里那股不甘怨气却是怎么也散不去。
街边有人路过,不远处梨园唱曲的声音隐约传来:“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余音拖沓,缥缥缈缈,缠在他心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自言自语,随之自嘲一笑,打开折扇扇了下风,往马车相反方向而去。
叶初晴赶着马车左右为难,现在若是带着徐嘉树回书院,该怎么把他弄到生舍去?若是赶着马车去蒋生家庄子上去,该怎么解释他晕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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